马铁军和塔次、明久三人敲定了合伙开办虫草加工业,塔次负责跑办各种手续,明久负责修建虫草加工的厂房。塔次每天奔走于乡、县和市的各个部门,签字、盖章和复印的日常工作。明久的土地手续和修建手续是原先办好的,他请来泥瓦工和电焊工日夜不停赶工期。
马铁军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整天和手下们游走在羌曲草原上,名义是游览羌曲草原风光,实际是偷偷查看草原上的虫草长势如何。几天下来,马铁军摸清了贡桑镇所有的虫草基地,他又把刘立恒等四人派往各村,让他们偷偷给村子里的虫草贩子们下定金,说今年的虫草他们高价收买。一些人听说今年的虫草价格猛涨就不顾护林员的劝阻,疯狂地盗挖还未成熟的虫草。
陆博、康自强、吴广治、李海鹏和李瑞鹏五人,见人们偷挖虫草时破坏了草原的生态,他们把这个情况反映给当地部门,但因藏区的一个乡的区域比内地的几个县的区域还要大,加之护林人员严重短缺,偷盗虫草的事件根本管不过来。陆博等五人了解情况后自愿加入了护林队,他们利用越野摩托机动性强,很好的控制了偷挖虫草现象。陆博们的出现让刘立恒一伙十分恼火,他们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五个多管闲事的年轻人。苏文军又鼓动偏僻的村民们,说:如果白天挖不成,那就晚上晚上偷偷挖。
听说有人在晚上偷挖虫草,陆博他们五个骑着摩托来到一个小山坡上,见十几个人头顶电光正在挖虫草,陆博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和胡乱丢弃的草皮心痛极了,他拿起喇叭喊道:“老乡们!老乡们!大家停一停,停一停,大家都知道,虫草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请大家听政府的统一安排,等虫草成熟再挖,请大家再等上几天。”挖虫草的人们听有人喊话就停下来了,他们大部分人听不懂汉语,都把目光投向一个小伙子,小伙子给他们翻译说:“他们是护林队的,让我们等虫草成熟了再挖。”陆博见有人翻译就拿起地上一块草皮,说道:“老乡们,你们看这些被你们丢弃的草皮,难道你们就不心疼吗?”老乡们听了小伙子的翻译,看着陆博手中的草皮都低下了头。其实,挖虫草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把虫草挖出来后,一定要回填草皮,这样就不会造成水土流失。陆博见大家有些悔意,拍着心口说:“老乡们!草原是我们自己的,连我们自己都不心疼它,那谁还心疼呢?如果我们把草原环境破坏了,那明年我们的牛羊去哪里吃草,我们去哪里挖虫草和蘑菇?”小伙子把陆博话翻译给众人听,人们觉得陆博说的非常有道理,都放下手中工具准备回家。
这时,从人群传出一阵冷笑声,那人边笑边说:“哈哈哈!哪来的毛头小子,竟然跑到这里忧国忧民了,啊?还说今年和明年什么的,你说的那些大道理,老乡们能顶饭吃吗?能顶钱花吗?你不让老乡们挖虫草,你给老乡们钱花吗?”刚准备回家的人们听了这些话就不动了,他们看看陆博又看看刚才说话的人。说话的人是苏文军,他和刘立恒、黄菜根、华竹节和十几个当地的小混混站在一边。突然间出现这么多人让陆博非常惊奇。刘立恒见陆博手里拿个喇叭,笑道:“手里还拿个喇叭,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哎!我说,这几天,草原上的摩托车印,敢情是你们呀,你们不让老乡们挖虫草,老乡们拿什么给家里买米买面,拿什么供儿子读书,拿什么给女儿作嫁妆?啊!?你们几个给钱啊?”康自强听了这些嘲讽的话,非常生气地说:“这些天说虫草要涨价,是你们放出去的吧?”华竹节欲言又止地说:“我们,我们又不是虫草贩子,涨价不涨价的,跟我们也什么关系呢?”康自强抿嘴一笑:“不会吧,刚听了那一番慷慨陈词,说你们不是虫草贩子谁信呢?”康自强指着苏文军和十几个人说:“不是虫草贩子,那你们大晚上跑到草原上干什么?”“我们干什么,要你管?”一直没有说话黄菜根开口了:“我就纳闷了,你们是护林员还是政府的人?真是的,他妈的,几个毛孩子,跑到这里管他妈的闲事。”黄菜根指着陆博身边摩托车说:“嘿,还别说,这摩托车不错,”他对康自强说:“看这摩托车就知道,你们爸爸都很有钱,不然,靠你们自己能买得起这贵的摩托车,还从内地跑到藏区,咱们不说你们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就光摩托车烧的油钱,也够老乡们家的一年开销了吧?”接着黄菜根对老乡们说:“乡亲们,你们别听这些有钱公子哥的话,他们的爸爸可能是当官的,才能买得起这好的摩托。让他们出去花天酒地,胡乱花钱,他们哪里知道乡亲们,一天吃什么,用什么呢?灯油钱在哪里?过冬的衣服钱在哪里?”几个当地混混和小伙子一直给人们做翻译。
经过苏文军一伙的鼓动老乡们又开始挖虫草了。李瑞鹏见刚刚好转的局面又让搅黄了,骂道:“毛孩子咋了?骑摩托车咋了?摩托车是我们的父母买,这犯法吗?如果我们像你们说的那样,天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那我们大半夜地还跑在这黑灯瞎火的草原上干什么?这里有酒,还是有肉?我们只是考察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顺便当几天护林员,我们有什么错?”华竹节听后哈哈大笑:“真他妈的,有钱人说话口气就是不一样,把一天天的游山玩水,说成了什么考察,没有你父母给你买摩托,给你钱,你会大老远地跑到这里考察,真他妈的站着话说不腰疼。”
苏文军指着翻译的一个小伙子说:“别他娘的说大话了,你看看这位兄弟,年龄和你们差不多吧?那他为什么不骑上这么漂亮的摩托出去考察呢?难道他不愿意去看看外面世界?反而在深更半夜里,在这个又冷又潮山上挖虫草呢?”他又指着挖虫草的人们说:“如果这些人都有钱,谁不会睡在暖暖的被窝里,看看电视,喝喝酒,啊!却在深更半夜里卖苦力呢?”在苏文军一伙的鼓动下,人们开始挖虫草了,又将草皮乱扔一地,陆博痛心地说:“老乡们,我知道你们的日子过得苦,你们也需虫草改善你们的生活,这没有错,可这样乱挖,就把植被破坏了,没有了植被保护,草原就退化了,那我们的牛羊到哪里吃草去?明年虫草还会出来吗?”
刘立恒见人们又停下了,恼羞成怒骂道:“他们妈的,这些龟儿子,格老子真的不识抬举,非逼老子动手。”说罢他一扬手,华竹节和黄菜根领着混混们把陆博五人围住。陆博五个人肩并肩围成一圈,一致对外,陆博对旁边吴广治说:“这里没有手机信号,他们人多,待会打起来,广治,你跑的快,到村里报信。”黄菜根第一个冲到陆博面前挥拳就打,陆博一把抓住他的手,身子一转,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刘立恒一看笑道:“呵呵,他妈的,还练过,”接着他大声说:“都给我上。”一场乱战开始了。挖虫草的人们看见事情不妙都跑了。陆博等五人都学过散打摔跤,混混们来一个摔倒一个,但刘立恒、黄华菜根和华竹节都会武术,他们和康自强、李瑞鹏和李海鹏对打起来;陆博和吴广治两人对付小混混们,两人将混混们摔倒一大片。
陆博让吴广治赶快逃走,吴广治趁机跳上摩托车,轰了一把油跑了。早已在车中等候的苏文军见吴广治骑摩托车走了,他抿嘴一笑追了上去。吴广治见有车追自己,加油快跑,苏文军紧追不放。不一会儿,苏文军的车与吴广治的摩托车平行并跑,苏文军刚准备打方撞吴广治的摩托车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群牦牛,苏文军赶紧踩死刹车,吴广治的摩托车轻巧又灵活,他用脚点地,摩托车“呼”一声绕过牦**。苏文军绕过牦**后又和吴广治在草原上相互追逐起来,苏文军猛打方向去撞吴广治的摩托车,吴广治则是脚尖垫地,方向一扭,轻轻松松地化解了。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吴广治尽情发挥着摩托车的技巧与苏文军周旋,他跑着跑着发现前面有人在打架,等到了跟前一看,原来是陆博等四人与刘立恒一伙在打架,陆博见吴广治又转回来了,叫道:“你咋又回来?”吴广治懵懵懂懂地说:“我也不知道啊!”陆博大声给吴广治指路:“那边,那边!”吴广治顺着陆博指的路线跑了,苏文军在车上冲陆博笑了笑:“小子,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吴广治骑着摩托车走了。陆博四人的体力渐渐跟不上了,因为,他们平时摔跤都是在专业的场所里,那里有专业的裁判和专业的对手,要领是把对手摔倒在地上就算获胜。可实战和比赛是两个版本,一个是点到为止,一个是死缠烂打。还有草原上比摔跤场地软绵,就算你把人家摔倒在地,对对方身体伤害也不大,人家完全可以站起来继续和你缠斗。何况四个人力量要摔十几个人,久而久之,再有体力的人也有摔不动时候,失败是必然的。
正如苏文军所说的那样,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吴广治的摩托车再次来到了打斗现场,可他这次看到是陆博、康自强、李瑞鹏和李海鹏被人家控制了。康自强看见吴广治又转回来了,大声说道:“你有没有脑子啊!让出去报信,不是让你转圈啊!”吴广治再次离开打斗现场,这次追他是华竹节和黄菜根两个,他俩骑着陆博他们的摩托车,一左一右把吴广治夹在中间,吴广治看着两面夹击的摩托车兴奋劲陡然上升,开始了一系列炫耀式骑摩托车技法,或跳跃,或回转,或猛踩刹车。深夜,三辆摩托车的灯光射出三根光柱,在寂静的草原上或高或低、或左或右,或跳跃,或回转,三根光柱就像流动的星星一样,美轮美奂、飘忽不定。
古语常说:乐极生悲,否极泰来。正当吴广治大炫车技时,摩托车驮着吴广治一头栽进水湖里。这时,从沟壕里爬出一个怪物,头上射出一道七彩光,一下子把黄菜根和华竹节二人镇住了,两人呆呆地看着七色光的光线,那是既柔和又迷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和诱惑感。两人就像不谙世事小孩,来到花花世界的大都市一样,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七彩光。虫草娃娃将七色光射向华竹节的眼睛,华竹节全身顿时变成了黄褐色,眼睛变成了红色,头上长出一根犄角,唯唯诺诺地站在虫草娃娃面前。接着,虫草娃娃又将七彩光射向黄菜根,他也瞬间变成身体黄褐色,眼睛红色,头上长一根犄角。虫草精又将陆博四人和苏文军等十几个人,都变成了华竹节和黄菜根一样的怪人了,他们一个个神志不清、眼睛迷离,规规矩矩地都围绕在虫草娃娃周围,听候虫草娃娃的命令和调遣。
虫草娃娃降伏了众人,将七色光射向后山,在一阵光芒照耀下顿珠款款而降。她从怀里掏出外婆给的香囊,(原来香囊中的一百颗金虫草,她和妹妹在雪山中吃了十六个,还剩八十四颗),把剩下的金虫草倒在手帕上,咬破自己的舌尖,将鲜血喷洒在金虫草上。
顿珠当年喝了毒酒又吃了金虫草,毒酒和金虫草在顿珠体内经过三百年的相互抗衡、转换和消化。在漫长的极寒的天气中,毒酒和虫草把顿珠的热血慢慢转换成了阴柔之血,这阴柔之血里有金虫草的基因图谱。这种古老而神秘的基因图谱能打通僵硬的虫草脉络,唤醒了沉睡的虫草大脑。八十四颗金虫草沾了阴柔血后,突然,一个个地翻身跳跃,转眼间变成了头顶长角,腹部有足的虫子。
顿珠喝道:“金虫草,你们是雪山之神的后代,你们的身上流淌着大地的血脉,你们的生命滋养了神奇的雪域高原。可这些年,你们后代遭受到了人类的集体屠杀,人类将你们后代磨成了粉,制成了膏,来满足他们的贪婪邪恶之心。更可恨是人类走到哪里,哪里的物种就会灭绝。现在人类把手伸进了草原,疯狂地屠杀你们的后代,估计不久的将来,你们的后代将会慢慢灭亡。而人类把你们后代做成了膏药,只是为了满足一个人的好奇心,这个人,是个非常自私、非常邪恶的人,这人就是仓央嘉措,一个号称至高无上的活佛,他整天住在豪华的大殿里,享用着你们后代制成的膏药,以求飘飘欲仙、长生不老。现在,我要带领你们去红宫,去找仓央嘉措,戳穿他的丑恶嘴脸,将他的恶行公布于天下,这样,才能保证你们的后代,不在被人类侵犯和扼杀,安然地躺在草原上继续繁衍。”
顿珠又对虫草娃娃说:“用你的七色光点亮它们的眼睛,让七色光重见天日。”虫草娃娃将七色光射入八十四个金虫草的头上,霎那间,金虫草精们的头上长出一对眼睛,眼睛里射出七色光芒。顿珠命令:“草原上的精灵们,我以大地的名誉召唤你们,召唤你们将草原上所有的物种全部唤醒,让所有的物种都去红宫,找仓央嘉措报仇雪恨!”八十四个金虫草接到命令,一个个地翻身钻入草原里,向四面八方扩散。
第二天早晨,人们发现草原上的虫草不见了。消息一出,人们纷纷跑到各自的草场查看,发现草地上到处是空空小洞,哪里有虫草的影子。虫草一夜间消失了,但坏消息远远不止是虫草失踪,人们发现一些主要公路被一些不明生物损坏了。
明久和往常一样查点完牦牛的数量后打开围栏,牦牛们迈着懒散的步伐向草场走去。明久跟在牦**的后面走了一阵,他看见草地下面有东西蠕动,以为是草地里有害虫在活动,他揭起一块草皮,见草皮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小洞洞通向远方。明久赶紧查看其它地上隆起的草皮,结果地下还是有个小洞洞。好端端的草地一夜之间被害虫破坏的千疮百孔,明久急忙往家里跑,准备叫家人给草场打药。当跑到门前时,看见他家的羊群和鸡鸭突然乱飞乱跑起来。这奇怪的现象把明久吓呆了,他看着羊群、鸡鸭和猪跑着跳着,突然变成了通体黄褐色,头上长角,眼睛红色的怪物。变异后的羊,鸡,鸭和猪等怪物们就像接到命令似的,从明久身边呼啸而过,冲向了大路。明久看着这一幕幕诡异的现象吓得不敢叫家人了。
明久立即跑向吃草的牦**,他看见牦**站着不动,嚎叫了几声后,在头上的两只犄角中间又长出一个犄角,然后眼睛变成了红色,身体也变成了黄褐色了。明久吓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傻看着自己的牦牛一个个全变成了怪物了。这时,一头变异的牦牛从明久身边跑过,将傻站的明久撞倒,就在明久的双手落地间,他觉得有一个东西爬进了自己的身体,弄得他浑身痒痒,十分难受。明久打了几个寒战后,头上长出了犄角,眼睛变成了红色,身体变成了黄褐色。
人和动物在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头上长角的怪物,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羌曲草原。一些劫后余生的人们议论着、谩骂者、痛哭着,他们当中有的是家畜变成了怪物,有的家人和牲畜一起变成了怪物。一时间,草原上议论纷纷,人们说什么这是虫草爷,对乱挖虫草的惩罚,有的说是这些人得罪山神,山神把他们捉去做苦工去了。但人们还是发现了一些例外,就是有水的河滩地和不适合长虫草的地方,人和动物都没有变异。人和动物变异后,头上长角,眼睛红色,通体呈黄褐色。但其他部位如头、躯干,四肢还和原来的物种一样,所以,人们把变异后的人叫同体人,把变异后的物种叫同体牛、同体羊,同体鸡鸭猪等。
草原上,一些没有躲避开的人和动物都被虫草精同体了,他们跟着昨晚上被虫草娃娃同体的陆博、康自强、李海鹏和李瑞鹏四人和苏文军、刘立恒、黄菜根和华竹节四人,还有当地的十几个混混,向流水一样冲向公路。
在羌曲草原上,地下的虫草精以几何式的方式从四面八方互相传染、互相同体,它们几乎用一天和一夜的时间把大部分动物都同体了。变异后的同体人、同体牦牛,同体羊群和同体猪鸡鸭等全部在公路奔跑,如果公路有车辆,他们就一哄而上,同体人用肩扛,同体牦牛用三只角顶,不一会儿就将车辆顶翻了。同体羊和同体鸡鸭猪则是祸害小车、拖拉机和行人等。公路上一些躲闪不及的车辆被他们顶的东倒西歪,栽下路畔。从车上逃出来的人们,只要双手一落地就被虫草精同体了。公路上的同体大军越来越庞大,拉下了几公里的长队列。
一辆开往纳木错的中巴车上,坐着十五六个老乡,噶发和噶木兄弟俩也在其中,他们去集市上出售自己的山货。一路上人们议论的都是虫草精的事情,说什么草原上的人和牦牛、马匹、鸡鸭、猪、羊群们,都被虫草精同体了。一个大爷说:“哎呀,太可怕了,我给你说,不光是家养的牛马和鸡鸭猪羊被同体了,就连那些野生的牦牛、野驴、羚羊、鹿什么的都被通体了,哦,还有狼,这些东西被同体后都变成了头上长角,眼睛红色,通体黄褐色的怪物了。”一个老大妈说:“我们那边的亲戚说,在他们那里,只要人双手一落地就被虫草精同体了,真的,同体了好多人,听他们说,只有在有水的河滩地和不长虫草的地方才是安全的。”一个小伙子说:“听说,这些同体精大军把公路上的汽车顶翻还不过瘾,还把好好的公路也翻烂了。”
坐在后排的噶发和噶木兄弟俩,听大伙把虫草精说的这么邪乎,两人有些不大相信,噶木问噶发:“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有这么邪乎吗?”噶发:“不知道啊!看他们说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编的吧。”噶木:“走公路就走么,谁也不拦你,为什么要破坏公路呢?”小伙子对噶木说:“听说他们要去雪域报仇,所以才走公路的。”噶木:“他们要去雪域?那就更不应该把公路翻烂呀?”小伙子摇摇头说不清楚。噶发解释道:“同体人和同体动物都有脚,可以走公路,而虫草精原本就是地下虫子,它们只能从公路下面的土层了中走,可能是虫草精的数量太庞大了,在穿越公路时把公路撑破了。”
自从听了这骇人听闻同体事件后,噶木常常不由地向车后看,他见公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汽车时,叫道:“诶,平时公路汽车非常多,今天就咱们这一辆车,”说到这里噶木脸色突然变了:“是不是,虫草精把后面的公路都翻烂了,所以就剩我们这一辆车了?”噶木的话让车上的人彻底乱了,有的说让赶紧司机停车,大家下车赶快跑,有的说让司机快点开到纳木错再说。小伙子见车上人乱作一团,笑道:“怕啥呀!同体大军跑的再快,还能跑过汽车,再说,只要我们的双手不要落地就不会被同体了。”一些上年纪的人见小伙子嬉皮笑脸的,怨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大伙都这样了,你还嬉皮笑脸的。”小伙子不以为然地说:“不满你说,我坐这趟车,就是为了看同体大军的。”
马铁军也在这辆车上,他低着头听人们说着虫草精的事情。在前天夜里马铁军给苏文军等四人打电话,但这四个人手机都是无法接听状态。第二天,一大早,上街人们都传开了,说挖虫草的人们被虫草精同体了。一开始,马铁军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但苏文军四个人没有一个给他回电话,这才觉得苏文军四人和十几个混混可能被虫草精同体了。马铁军害怕自己也被虫草精同体了,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跑回雪域,他在路上倒了好几次车,最后坐上了开往纳木错班车。
突然,噶发觉得汽车抖得非常厉害,他大声问司机:“师傅,是不是汽车轮胎没气了,车抖得这么厉害。”司机没感觉到颠簸,说道:“我没感觉抖呀!可能是你坐在后面的缘故。”一直装睡的马铁军也知道汽车在抖,他觉得可能是同体大军追上来了,惊慌地对司机说:“司机,开快点!开快点!”马铁军的喊声惊醒所有人,那个老大爷说:“车够快的了,你看抖成啥样了,还让再快点,再快点,车就散架了。”马铁军见人们不领他的好意,无奈地摇摇头。
汽车越抖越厉害,司机说要停车,看车有没有毛病。马铁军大声斥责:“不能停车!不能停车!”满车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马铁军。突然,噶木惊叫道:“快,快看,车,车后面。”噶发和后几排人们向后一看,见公路上有一些黑压压的东西追赶着汽车。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公路上挤满了奔跑的怪物,他们肩扛着肩,脚并着脚向汽车追来,他猛踩油门拐过最后一个湾,看见了纳木错镇。
马铁军见是同体大军,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我们会被虫草精同体的,我们会被虫草精同体的。”马铁军恐惧的声和怪物们的嚎叫声,让车厢里顿时大乱。有的让司机把车停下,大家各自逃命;有的让司机加速跑到纳木错镇上,说镇上赶集的人多,虫草精顾不过来;有的虫草精怕水,让司机把车开进路边的湖里。正当司机犹豫不决时,同体大军追上了汽车,同体人、同体牦牛、同体野驴和同体野马等把汽车团团围住了。人们瞪着大眼看着车外头上有犄角,眼睛是红色的,通体是黄褐色同体人们和同体动物们。
一车上的人看着人不像人,动物不像动物的怪物们趴在车窗上,吓得不敢不说话了。噶木认出了趴在车玻璃上的明久,对噶发说:“哥,你看,这不是收药材的老板,明久吗?”经噶木一叫,全车的人都认出了明久,人们都叫起来:明久,明久,明久。但任凭人们怎么吼叫,明久根本不搭理。马铁军也认出了苏文军、刘立恒、华竹节和黄菜根和十几个混混,他欣喜拍着车玻璃叫道:“苏三,苏三,我是大哥,我是大哥呀!”见苏文军不理他,又向刘立恒三人叫道:“哎!老二,菜根,华子,我是大哥,我是马铁军。”马铁军把玻璃拍的“啪啪”直响,可和他相处几十年兄弟就是不搭理他。一个老大爷认出了,前几天去过他家的陆博、康自强、李海鹏和李瑞鹏四人,叫道:“哎!你们是骑摩托车那几个小伙子,你们不认得我了,你们到我家喝过水吃过饭,”老大爷又做了个喝水吃饭的动作,说:“喝过水,吃饭,吃饭,我家,我家。”司机也认识陆博等四个人,对陆博说:“你们摩托车掉沟里,是我用车拉出来的,你们都忘了。”陆博和其他同体人一样,根本不理会大爷和司机。还是噶发看得清,他说:“你们别叫了,别叫了,你们看看这些人,他们还是人吗?有个人的样子吗?都看看,他们的衣服是一个颜色,头上长着一样的角,一样的红色眼睛,”噶发又指着车周围的同体动物们说:“你们再看看这些四条腿的动物们,也是一样的外表,一样的角,一样的眼睛,他们都被虫草精同体了,根本不是原来的人和动物了。”
这时,同体人们开始摇晃汽车了,司机见状喊道:“快回座位上去,把安全带系好,他们要翻车了。”人们赶紧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可马铁军反而到走到车门前,司机叫道:“哎!师傅,你快坐好,车翻了,会被甩出车外的。”马铁军没有理会司机。班车被同体人们扛得扛,推的推,没两下就被推翻在路基下了。汽车在坡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住。马铁军站在车门前,是想第一个逃出去,可汽车在翻滚时把车门弄烂了,离车门最近的他被惯性甩出车外。马铁军见自己摔出车外,赶紧把手和胳膊盘在胸前,曲卷的身体在草地上滚了半天才停住。马铁军先将双腿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哪知滚坡地时的头晕劲还没有过去,还没站立就一头栽倒了,就在马铁军将双手撑在地面的一刹那,他就被虫草精同体了。
汽车滚下大斜坡,除了车门破碎外,整个车完完整整的躺在草地上。噶发兄弟俩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帮助其他人解开了安全带。噶发对大伙说:“我们要一个一个地往车外爬,千万不能抢着出去,一旦双手落地就被同体了。”噶发对噶木说:“噶木,你先出去。”噶木:“我不能先出去,让老人和妇女先出去。”噶发:“你听我把话说完,”噶发指着惊魂未定老人和妇女说:“你看,这些老人和妇女刚受过惊吓,全身抖得这么厉害,站都站不稳,让他们先出去,双手落地怎办?还有,外面这么多同体怪物,他们敢出去吗?”噶木点点头说:“行,我先出去。”噶发又对小伙子说:“小兄弟你和噶木先出去,在外面接应老人和妇女们,一定要把他们扶好,送到河滩地里。”
噶发和司机把噶木和小伙子弄出车门,噶木和小伙子站在汽车侧脸上,看见公路上的同体人、同体牦牛和同体野驴野马等已经走远了,剩下同体羊群、鸡鸭猪狗和狼、鹿、狍子和兔子等小型同体动物了。这些怪物们着魔似地挤在公路上,疯狂地向前奔跑着,至于公路以外事,怪物们根本不理睬。
噶木双手抓住车门的下面的钢板上,慢慢将双脚伸到草地上,双脚站稳后才松开双手,小伙子在噶木接应下也下到了地面上。噶发爬出汽车,站在车侧脸上,接应爬出的人们。老大爷被人们架出车外,噶发抓着老大爷双手慢慢下放,噶木接住老大爷的脚,小伙子抱着老大爷的腰,让他站在草地上。再由小伙子扶到河滩地上。妇女出来后剩下的都是青壮年人和司机,他们很快地爬出车走到河滩地上。噶发站在汽车上,见同体大军刚走完,公路的路面就开始起伏蠕动、开裂,不一会儿就翻了个稀巴烂。
噶发和噶木一口气跑到了镇上。见纳木错镇沿街的门市、门面和橱窗全部毁坏了,各种山货、药材、农副产品、布匹摊洒落一地,路灯和广告牌躺在破烂不堪的马路上,冒烟的电线和漏水的管道随处可见,商贩和赶集的人们三五成群站在空地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噶发兄弟和他们身后的十几个人。噶发兄弟俩是远近闻名的采药人,附近十里八村的人们都认识他俩,人们见兄弟俩领着一伙人,来到这个刚刚经历了巨大疼痛的小镇上,疑惑地问道:“噶发大哥,你,你们这是?”“赶,赶集呀!”噶发迟疑道,一个商贩说:“赶啥集呀,”商贩指着满目疮痍的街道,绝望地说:“看看,这还像个集市吗?就一会功夫,啥都没有了,啥都没有了,我的牦牛和羊群都被同体了,全跟着同体大军跑了。”另一个商贩说:“我们正在做买卖,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喊叫声,马路上跑来一群头上长角,红色眼睛,通身黄褐色的怪人和怪物,它们一进街道就横冲直撞、杀气腾腾,不一会儿,推倒了街道上的所有的门市、货物和车辆,这还不算完,他们又将牦牛、马匹、鸡鸭猪羊等牲畜变成了头上长角,眼睛红色,通体黄褐色的怪物了,还有一些跌倒的人们也变成了黄褐色的怪物了。最后这些怪物们跟着原来的怪物跑了。怪物们刚跑完,原来好好的公路,一眨眼的功夫,不知被什么东西翻烂了。”一个老大爷双手祈祷说:“这都是报应啊!都是报应啊!这些年我们无节制地挖虫草,破坏了草原植被,掏空了草原的灵魂,挖断了草原的根基,引来了虫草精的震怒,才让我们今天遭受灭顶之灾,报应啊!报应!”
同体大军浩浩荡荡奔跑在去往雪域的公路上,沿途经过的道路、街道和房屋都被他们损毁了。消息传到了红宫,首席大喇嘛确吉坚赞立即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执事喇嘛,监视喇嘛、理事喇嘛,议事喇嘛等。会上大喇嘛把顿珠让虫草娃娃施巫术,将草原上所有的虫草和挖虫草的人都同体了,做了详细的说明,大喇嘛说:“人被同体后,变成了通体黄褐色,头上长角,红色眼睛,虽然他们还是直立行走,但他们的心和大脑被虫草娃娃控制了。被同体的还有牦牛、马匹、鸡鸭羊狗猪等家畜和草原上的野驴、黄羊、棕熊、野兔、狼等动物,动物们也变成了通体黄褐色,头上长角,红色眼睛,也完全听从虫草娃娃的指挥。一路上,他们毁掉了公路两边的集镇和乡村,推翻了公路上的车辆。这还不算完,据报,虫草精利用极强的钻地能力,把羌曲到雪域公路全部翻烂了,目前,羌曲至雪域的公路已经瘫痪了。”大喇嘛环视一下在场的人们继续说:“这一切祸根都来自那个亡魂不散的顿珠,她为了报雪山之仇,同体了草原上的人和动物来红宫闹事,逼我们交出六世佛祖。”执事喇嘛说:“这件事在整个藏区传的沸沸扬扬,人们听说虫草精要来雪域报仇,更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严重影响了雪域市民的心身健康和生活秩序。”执事喇嘛说:“如果有释迦牟尼弘法图和庇尼经,这两样宝贝就能镇住顿珠了,也不知拉错去内地找到了弘法图没有?”监事喇嘛也附和道:“是啊,如果有了这两件宝物,我们就不用愁降伏不了顿珠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把希望寄托在弘法图和庇尼经这两件宝物上。可拉错去了内地好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找到了弘法图了没有?
卓玛把草原上的人、动物被顿珠同体的事告诉了拉错,她说同体大军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昼夜兼程地跑在公路上,已经过了当英县城,很快就到了雪域了。拉错达知虫草精作乱,赶紧登上了飞往雪域的航班。
噶发和噶木听说十八井镇准备设卡拦截同体大军,俩人搭了一辆越野车从小路赶往十八井(大路被虫草精弄坏了),半路上碰上了同样赶路的吴广治。那天夜里,吴广治和摩托一起摔进水湖里,所以没有被虫草娃娃同体了。当他醒来时草原上一片寂静,黑夜中,他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答他,只好骑着摩托赶往驻地。第二天,他才听说陆博、康自强、李海鹏和李瑞鹏四人和偷挖虫草的刘立恒和混混们都被虫草精同体了。
十八井镇距雪域60公里,是进入雪域的最后一道屏障。镇上的居民听说虫草精怕水,在十八井镇的最窄处建一个水坝,经过十几台装载机日夜不停地挖土、磊坝。最终建成前后两道土坝。土坝高一米五,宽两米,两道土坝将整个峡谷和公路拦腰截断。十几台水泵日夜不停地往大坝里输送水。开面馆的甘肃夫妇俩也参与其中,他们和其他饭馆一样,免费为自愿者提供拉面和茶水。
同体大军浩浩荡荡地跑在十八井的大路上,它们像溃坝的洪水,摧毁坏了公路和两旁的所有建筑物。由于虫草精的同体能力非常强大,同体后的虫草精继续同体下一个虫草,下一个又继续同体下下一个,地下的虫草精像瘟疫似的在草原四周扩散传染。因此,一路上,不断地有同体人和同体动物加入同体大军。林云也有大量的人和动物们也被同体了,他们也组成一路大军,奔跑在前往雪域机场的公路上,它们翻烂机场的公路和飞机跑道,破坏力一点不比羌曲来的同体大军弱。
一架飞机由东向西,飞过了一片片绿油油的草甸,一座座白雪皑皑的高山和一个个蓝蓝色的湖泊。这时,空乘人员说由于雪域机场零时关闭,飞机将返航至羌曲机场。又经过一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羌曲机场。拉错出了航站楼才知道,雪域机场的跑道被虫草大军翻烂了。
虫草大军一路上所向披靡,几百个打头阵的同体人和数不清的同体动物,黑压压的涌进十八井街头,饿了红眼的同体大军见门就进,见东西就抢,一会儿,将民宅,地摊,商部和超市的物品被洗劫一空。好在当地居民都躲进了温泉池里,没有受到较大的伤害。吃饱喝足的同体大军们再次上路,他们刚出镇子就被大水坝拦住了。
噶发兄弟俩和吴广治也赶到了十八井,他们在山上看着几公里长的同体大军围在大水坝前都惊呆了,吴广治:“天哪,就几天时间,同体大军壮大的这么厉害,大概有三四公里长吧。”吴广治又说:“大坝只能拦一阵子,时间长了恐怕不行。”噶发:“凑现在把他们拦住了,我们得想个办法,劝他们返回到他们的家乡。”噶木:“他们被虫草娃娃施了魔法,变成了没有头脑的一群僵尸,我们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回去?”吴广治:“是啊,以我看应该动用武力。”噶发:“用枪射杀同体物们还可以,可那几百个同体人如何处置呀?”吴广治:“是呀,同体人大部分都是好人,其中就有我的四个同伴,若不是被虫草精同体了,谁愿意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看还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抓住了虫草娃娃,才能让同体人醒过来。”噶木:“虫草娃娃,只是听说,谁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去哪里找?”吴广治:“他们围在大坝不走了,说明他们怕水,那我们就把他们往水坝里赶,这样,虫草娃娃肯定会出来的。”噶发:“引蛇出洞是好办法,可力量太小了,根本赶不动这么多的同体大军啊!还有虫草娃娃发现了我们,把我们也同体了,怎么办?”噶木指着镇子上十几台装载机说:“看,那有装载机,他们不是怕水吗,我们用装载机把他们赶进水坝里,不信虫草娃娃不出来。”噶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说道:“用装载机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在纳木错坐大巴时,同体人和同体动物就拿我们没办法。可如果虫草娃娃用七色光,也能将我们变成了同体人的。”吴广治突然想起了他经过一个村子时,藏民们说前天他们村赶集的人们,只有两个回来了一个戴墨镜的,一个是掉进水里的,其余的人都被同体了。吴广治说:“听说虫草娃娃的七色光要和人一对眼后,才能把人同体了,如果我们把墨镜戴上,就能把七色光的光普过滤淡了,这样虫草娃娃就没办法同体我们了。”
三人带着墨镜来到温泉池,把刚才的想法告诉了人们,一些人觉得可行,一些人觉得不可行,理由就是怕同体了。噶发说:“水坝已经把他们堵住了,我们得让这些同体人返回家乡,千万不能让他们跑到雪域去。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难道我们人还怕魔吗?”吴广治:“是啊!邪不压正,同体大军再强大也是一群无脑的僵尸,他们怕水,我们就用装载机把他们赶进水坝里,说不定能让同体人能醒过来。”一个中年人说:“你们别说大话了,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们能从几百公里的羌曲跑到这里?还有那几百个同体人,都是在羌曲的路上被同体的,我们可不想变成同体人。”一个老太太摇着转经轮说:“孩子,别说傻话了,都是我们把山神得罪了,山神让他们来惩罚我们,可千万别惹他们,阿弥陀佛。”老太太说完一个劲念经。
这时,一个光头小伙子说:“奶奶,不是我们要得罪山神的,是山神来找我们麻烦的,他们同体了那么多的人和牲畜,毁坏了我们的房子和公路,难道还有这样山神吗?如果有,那它也是邪恶的山神,我们就应该反抗它。的确,同体人和同体动物们确实数量庞大,但他们是妖,我们是人,人还怕妖吗?至少我们可以试一试?!”光头小伙子的话一下子把人们的斗志点燃了,大伙都说要和虫草精较量较量。
光头小伙子正是和拉错赛摩托的光头,他对噶发说:“同体人和同体动物都是一个一个的散开的,我们能把他们赶进水坝里吗?”光头的朋友胖子搭腔道:“是啊?听说他们有几公里长,拿什么赶他们,用手轰吗?”吴广治:“刚才我们看见水坝旁边有装载机,我们可以用装载机把他们赶进水坝里。”光头一听装载机非常兴奋,他指着胖子说:“太好了,我们俩就会开装载机。”光头先是高兴,后犹豫地说:“可能我们一出去,就被他们同体了。”噶木说:“不会的,在草地上只要手脚不要同时着地就不可能被同体了,你看我们就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吴广治也说道:“还有就是戴上墨镜,防止虫草娃娃的七色光。”
光头、胖子、噶木和吴广治四人戴着墨镜悄悄地爬上了装载机,只听“突”的一声装载机启动了。四人开着装载机冲向了黄翻翻的同体大军。第一拨就碰上了同体鸡鸭、狐狸、羊和鹿等小型动物,它们见装载机是个庞然大物就让开一条道。为了不伤害它们,四台装载机抬起了铲斗。吴广治看着两旁被同体的物种们,一个个通体黄褐色,头上长着一根犄角,红色眼睛。它们见装载机过来都呲牙列嘴的,好像要吃掉装载机似的,有一些同体鸡鸭飞上了装载机,用嘴啄驾驶室和发动机。
装载机冲到了较大的同体狼,熊和野猪群里。这些同体动物们也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着,有的跳上装载机对着驾驶室呲牙咧嘴,好像要吃掉里面的驾驶员。四台装载机就像四座移动的小山,吴广治一边向前冲,一边猛打方向把趴在装载机上的同体动物们甩掉,但刚甩掉一批,又一批爬上来,一只同体棕熊爬到引擎盖上,它见装载机的烟囱冒着烟,觉得好玩就一把抱住,只听“嗞”的一股油烟味和“嗷”的一声惨叫,同体棕熊痛苦地掉在地上。
装载机冲到了同体牦牛、马、驴、骡子等家畜和野生动物中,这些有蹄动物们原本挺温顺的,被同体后它们的性情大变,脑海中仇视一切和它们不一样的物种。它们看见装载机就立刻冲过来,像着了魔一样,将装载机撞的“嘭嘭”乱响。吴广治看前面的峡谷越来越窄,就和其他三台装载机并成一排,齐头并进地将同体大军往水坝里赶。
在大坝前的几百个同体人被后面同体动物们挤上了大堤,随着后面的推动力越来越大,大堤上的同体人被挤进了水坝里,掉进水里的同体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们有刘立恒、苏文军、黄菜根和华竹节五人和陆博、康自强,李海鹏、明久等。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一大坝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会来到这个地方呢?刘立恒看见满身湿透的马铁军也在水坝里,叫道:“快看,老大也在这里。”刘立恒跑过去问道:“铁哥,你也在这里?这,这是怎回事?”马铁军晓得他的弟兄们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解释说:“你们是在草原上,被虫草娃娃施了魔法,”马铁军指着同体人继续说:“把你们变成了和它们一个摸样了,全身黄褐色,头上长角,眼睛红色的同体人,然后,跟着虫草娃娃来到这里。”苏文军迷迷糊糊问道:“虫草娃娃,它们把我们弄到这里做什么?我怎一点感觉一没有啊?你咋会在这里了?”马铁军:“你们变成了同体人就和僵尸一样,没有大脑,没有思想,哪还有感觉了?我在纳木错镇碰见过你们,我叫你们几个的名字,你们像没看见似的都不理我。”华竹节:“是吗?我一点印象没有啊?那,大哥,我们是咋醒过来的?”马铁军:“是水,可能我们被挤进水里,我听说虫草精怕水。”
刘立恒庆幸自己能醒过来,他说:“铁哥,咱们趁乱快跑吧!”其他三人也说快跑,马铁军慢慢悠悠地说:“跑,往哪里跑,跑回老家吗?”他看着四人说:“我们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那帮债主能饶了我们?就算他们能把我们饶了,那我们后半辈子也只能窝囊活着,你们愿意吗?”四人都说不愿意窝囊的活着,马铁军接着说:“既然都不想窝囊活着,就不能回去。”刘立恒:“铁哥,就是不回去,也不能呆在这里。”马铁军:“你们知道虫草娃娃把我们弄到哪里去?”四人都摇摇头,马铁军说:“虫草娃娃要把我们弄到雪域去,”黄菜根吃惊地问:“雪域?让我们去雪域干什么?”马铁军:“我在车上听说,虫草娃娃让同体人和同体动物们,去雪域,到红宫要什么东西。”刘立恒:“铁哥,就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去雪域也不敢露面呀!”苏文军脑子转的快,他说:“铁哥的意思,咱们继续跟着虫草娃娃,混进红宫,趁乱大捞一把。”听苏文军一说刘立恒、黄菜根和华竹节都明白了。马铁军:“还是老三聪明。你们林云的那些日子,我在雪域也没闲着,我查阅了一些书籍和网上的资料,走访了红宫附近地居民,从他们口中我了解到,红宫原军部的房间里有通往地宫的密道。只要我们进到地宫里,就能进入红宫里的每一个大殿里。现在,有庞大的同体大军保护着我们,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我们到了红宫,那里的宝贝要多少有多少,还愁不发财吗?”马铁军说完五人哈哈大笑,这时,华竹节有些担忧,他说:“大哥,我们继续跟着同体大军,万一被虫草娃娃发现了,又把我们同体了怎么办?”四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马铁军,马铁军:“这个我早想好了,在班车上,我听虫草娃娃要同体人,用两种方法:一种是被虫草娃娃的七色光同体,一种是被地下的虫草精钻入体内后同体,”马铁军指着大坝上的同体人说:“你们看这些同体人的眼睛都是红色的,只要我们把眼睛也弄红了,虫草娃娃就不管了,再就是有草的地方,手千万不要落地,只要我们的手不落地,地下虫草精就那我们没办法了。”
陆博也醒过来了,发现自己竟然和这么多的人都站在水坝里,正在疑惑时,他看见大堤上站满了通身黄褐色,头上长角,眼睛红色的怪异人。康自强也清醒了,他看见了陆博就跑过来问:“陆博,我们咋会站在水里?这是什么地方?”陆博:“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醒来时就在水里。”这时,大堤上不断有同体人掉进水里,陆博说:“你看那是什么?”康自强一看战战兢兢地说:“他,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水里?”陆博摇摇头说:“不知道,从这些怪异人的体形和颜色上看,你觉得他们像个什么东西?”这时,一个声音说道:“像夸张大的虫草,”说话的是李海鹏,“你看他们全身黄褐色,头是有角,除了有四只手脚外,再和虫草是一模一样的,简直就是放大号的虫草。”陆博:“对,是有点像虫草。”康自强仔细打量着目光呆滞的同体人们,看着看着,发现一个同体人和李瑞鹏长得非常像,就对陆博和李海鹏说:“你们看,那个像不像李瑞鹏?”两人一看异口同声地说是李瑞鹏,他们高声叫道:“哎,瑞鹏,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可任凭三个人如何喊叫,李瑞鹏始终毫无反应。陆博说:“别叫了,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叫他。”康自强:“哦,我知道了,我们原来和他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掉进水里才醒过来了。”
吴广治、噶木、光头和胖子四台装载机并驾齐驱,大型同体动物们见碰不过装载机纷纷向两边避让。装载机很快就来到同体人群跟前。吴广治看着形同僵死的同体人,一个个目光呆滞,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非常难过。站在水中的陆博看见了装载机里的吴广治,他大声叫道:“哎,广治,广治,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吴广治也看见了水中的陆博,对陆博喊道:“陆博,看见你了,告诉你身边的人们,让他们就站在水坝里,不要出来,不要出来。”陆博赶紧给身边人们说:大家就站在水里,在水里最安全全的。”噶木看见了明久,向他喊道:“明久,站在水里别出来,让水里人们都不要出来,你们被虫草精同体了,被虫草精带到这里的,你看大堤上的这些同体人,就是你们原来的样子,千万别出来。”水坝里的人们听了噶木的话,才知道自己被虫草娃娃同体了。
同体人群把装载机拦住了,吴广治用对讲机问噶木:“噶木哥,这些同体人围着装载机,一步也不让走,我们再往前推进,恐怕不行啊?”噶木:“是啊,硬推肯定不行,他们毕竟都是人啊。”两人正说着一群同体人站在了装载机的侧面,伸出双手准备把装载机推倒,但因装载机太重就放弃了,最后,同体人们爬上装载机,张牙舞爪地拍打装载机驾驶室。噶木见拍打玻璃的同体人像他的一个熟人,就让指着水坝说:“快到水坝里去,快到水坝里去。”可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继续拍打玻璃。
天空突然暗了,马铁军对手下说:“我们得跑出水坝,抢一台装载机,把水坝放了。”黄菜根不明白,问道:“铁哥,为啥放水坝?”马铁军:“我们堵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水坝,现在把水坝放了,我们就跟这些同体大军去雪域了。”五人来到水坝大堤上,马铁军抓起一撮土说:“快用土把眼睛柔红,眼红了,虫草娃娃就不怀疑了。”马铁军又说:“一定要记住,虫草娃娃发光时,赶快把眼睛闭上。”果然不出马铁军所料,虫草娃娃再次出现,她眼里射出了七色光,把刚从水坝里跑出来的人们再次同体了。马铁军一伙看见七色光射来,赶紧闭上眼睛,最终他们身体变成了黄褐色,但他们的大脑没有被同体了。
噶木见天空突变,赶紧用对讲机说:“赶快把戴上眼镜,赶快把眼镜戴上。”话刚说完七色光就向他们扫来。光头和胖子因好奇心没有戴眼镜,他俩看着白白胖胖的虫草娃娃发出柔和的七色光惊呆了,正当两人瞪大眼睛时,一束奇异的七色光射向他们的眼睛,两人瞬间变成了同体人。马铁军见虫草娃娃走了,对黄菜根和华竹节说:“菜根和华子,那两个装载机的司机被同体了,你们上去开装载机,把水坝放了。”黄菜根跑到装载机跟前,准备爬上装载机时,一个趴在装载机上的同体人闻了一下他,觉得气味有点不一样,黄菜根赶紧摸了一把装载机上渗出的油,又瞪了瞪血红的眼睛,同体人看见血红的眼睛就不管了。黄菜根打开驾驶室,向刚变异的同体人比划了一阵,同体人见是同类就让出驾驶位置。华竹节也用同样办法进了驾驶室。
黄菜根把装载机铲斗落在地上,加了一脚油,装载机“轰”的一声向同体人群推去,来不及躲避的同体人,有的站在装载机的铲斗里,有的向水坝方向退去。两台装载机不断地向前推,把大堤上的同体人挤进水坝。华竹节开着装载机更是猛冲猛撞,一些躲闪不及的同体人被装载机的轮子压过。噶木和吴广治见装载机碾压同体人,大声叫停,华竹节根本不理会继续加油猛冲,就在噶木担心同体人时,可怕一幕出现了,被装载机轮子碾压过的几个同体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居然站起来了,他们的身上连一点伤痕也没有,就好像没有被装载机碾压过似的。
黄菜根和华竹节见装载机碾压过的同体人,还能活蹦乱跳的就更肆无忌惮了,两台装载机冒黑烟加速碾压同体人群,致使大堤上的同体人群不断往水坝里掉。掉进水坝里同体人全醒过来了,他们相互问候,相互庆祝。一些刚醒过来人们不听陆博和明久的劝告跑出了水坝,可他们刚出水坝时又被虫草娃娃同体了。
黄菜根和华竹节的两台装载机挤到了大坝前,黄菜根脚踩油门,装载机“轰”的一声,举起了满满一铲斗土。水坝里的陆博和康自强原以为装载机是来救人的,没想到装载机却要挖土,弄得水坝里的人们都懵了。陆博赶紧喊道:“哎!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但装载机根本不听,陆博以为装载机声音大司机没有听见,就让水坝的人们一起喊:“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不能挖土!”一时间百十人喊声响彻山谷,也传到了温泉池里,噶发问身边的工头:“领导,你听,外面要挖土,如果把水坝放了,虫草精就再也拦不住了。”工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挖土,现在又不敢出去,唉,听天由命吧!”那个刚才摇转经轮老阿妈有开始诵经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原谅这些无知人们吧!”
吴广治听到了人们的呼喊声,见两台装载机要豁开水坝,赶紧叫噶木:“噶木哥,光头和胖子要放水坝。”噶木:“看见了,这两个小子怎么回事,先是不顾同体人的死活,蛮横推进,现在又要豁水坝,他们疯了吧!”噶木话一语点醒了吴广治,他觉得两个人可能真的疯了,说道:“噶木哥,是不是他们两个也被同体了。”噶木:“昂,有这可能,不然,他们不可能横冲直撞,”噶木接着说:“我们冲上去,不能让他们把水坝豁开了。”
噶木和吴广治的装载机冲到大堤前,见大堤被两台装载机挖开了一半多。噶木看着一台装载机正举着满满一铲斗土向后退,他升起铲斗顶在挖土的装载机后面。华竹节轰了几脚油,装载机就是倒不动。黄菜根见华竹节的装载机被噶木的装载机顶住了,他打了一把方向过来帮忙。吴广治看见驾驶室里的光头变成了黄褐色,眼睛瓷瓷的坐在一旁,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他见黄菜根的装载机冲向噶木的装载机,就立即将自己的装载机掉头,迎着黄菜根的装载机怼了上去,两台装载机的铲斗“嘭”的一声撞在一起,把趴在装载机上的同体人震得掉了一地。黄菜根赶紧降低铲斗,趁吴广治技术不精,用自己的铲斗挑起了吴广治的铲斗,将吴广治的装载机原地推了个45度,接着黄菜根将铲斗升高,猛加一脚油,把吴广治的装载机挑倒了。
噶木和华竹节的装载机一前一后互相较劲,两辆装载机冒着黑烟谁也不让谁。黄菜根将油门踩到底,恶狠狠地用他的铲斗撞噶木的装载机。由于,噶木的装载机铲斗顶在了黄竹节的装载机尾部配重上,无形中使两辆装载机连成了一个整体,黄菜根的一台装载机无法撼动两台装载机的重量的。华竹节见黄菜根的装载机冲撞噶木的装载机,再次加油向后顶噶木的装载机,噶木的装载机受不了前面和侧面的冲撞力,轮胎在地上慢慢滑动,最后被推在一旁。噶木赶紧调整方向将铲斗对准了黄菜根和华竹节,准备迎战。华竹节见噶木戴着墨镜一副不屑的样子,非常恼怒,他升起装满土的大铲斗向噶木冲来,噶木也加了一脚油迎了上去,两台装载机“嘭”的一声撞在一起,铲斗里的土飞了满地,装载机上的同体人有的被震到了地上,有的震到装载机大架上,有的被装载机的轮胎碾压过。可这些同体人无论摔在哪里,摔得有多惨,压得有多烂,只在地上打个滚就全好了。
噶木正看着地上的同体人一个个复活时,在他侧面的黄菜根又向他撞来,噶木一边挂倒档,一边打方向,准备正面迎敌。就在噶木打方向之际,黄菜根用铲斗从侧面撞在噶木的装载机的大臂上。黄菜根见他的铲斗套在了噶木的装载机的大臂上,他猛抬铲斗想把噶木的装载机挑倒。噶木一看不好,赶紧挂档后退,黄菜根把噶木的装载机前轮抬起有五六十公分高,噶木感觉装载机快要倒了,赶紧又扭了一把方向化解了。噶木刚刚化解了黄菜根的招数,华竹节开着装载机又扑过来,噶木赶紧左打方向,后撤了七八米,将铲斗调整到和华竹节的铲斗面对面,两台装载机撞在一起。
大堤上的马铁军见黄菜根、华竹节和噶木死缠烂打在一起,非常生气,骂道:“这两个蠢驴,豁水坝要紧,他妈的,咋玩起来了。”马铁军的话正好让陆博听到了,陆博看马铁军通身黄褐色,头上有角,眼睛红色,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和同体人一摸一样,可他咋会说话呢?就在陆博迟疑是,马铁军又给另一个同体人说话,那个同体人听完后就走了。陆博觉得这事非常蹊跷,心想,这么多同体人都不会说话,为什么他俩会说话呢?但他俩摸样和其他同体人并无两样,再加上自己也曾经是个同体人,有些事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刚才是马铁军让苏文军给华菜根和黄竹节带话,让他们俩个不要和噶木打闹了,赶快豁水坝要紧。
噶木和黄菜根,华竹节三台装载打架,将噶木的装载机铲斗、引擎盖和护板顶了稀烂。噶木打不过两台装载机,加了一脚油,准备跳出他俩的包围圈。这时,一个同体人匆匆跑过来,爬上到黄菜根的装载机上和黄菜根说了几句就跑了。噶木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傻了,这个同体人怎会说话呢?他想起刚才这两个司机会瞪眼,会撇嘴,会咬牙,表情和正常人一样时,噶木突然明白了,这两人和自己一样,躲过了虫草娃娃的七色光,混在了同体人中。可他们为什么混在同体人中呢?而且还帮同体大军呢?就在噶木愣神时,猛然听到装载机的轰油声,噶木刚准备迎战,却看见装载机向大堤跑去。好小子,是要豁水坝去了!噶木加油追了上去。豁水坝是黄菜根,他见噶木追来,就地来个90度大转弯和华竹节站在一条线上。噶木见两台装载机同时站在他的侧面,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黄菜根和华竹节两台装载机同时加油、猛冲,将噶木装载机撞翻在地。噶木从驾驶室爬出来,边跑边用对讲机叫:“哥,水坝,保不住,保不住。还有,就是有同体人会……”噶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华竹节的装载机铲斗压倒了。华竹节怕噶木暴露他们的秘密就对噶木下了狠手。
水坝豁开了,大水从同体人和同体动物们脚下流过,同体人和同体动物都醒过来了。但这些同体人和同体动物们刚走出水里又被虫草娃娃又同体了。陆博怕他们三个再出意外,把刚才听到马铁军说的话告诉了康自强和李海鹏,他说:“我们必须把这些坏人混在同体人中的消息给带出去,不然让他们混进雪域市会出大事的。”康自强:“哦,这消息非常重要,可我们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用,我们现在是出去就被同体,留在这里水干了也会被同体,这消息怎能传出去了?”李海鹏:“既然,去留都会变成同体人,那不如我们要走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陆博:“这不行,如果我们再被同体了,这个消息就传不出去了。”陆博接着说:“我看这样,你们两个留下,我顺着水流混出去,看能不能躲过虫草娃娃的七色光。”康自强:“不行,这水往低处流,让这一大坝水全部汇在一起形成了泥石流,是非常危险的。”李海鹏也不同意陆博的想法,他说:“这还真的不行,泥石流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留在一起吧,如果我们再次变成同体人,最终有人会救我们的,你看这水坝就是为了救我们准备的。”陆博:“道理我懂,可这个消息越早传出去,对社会的危害性就越小。”两人觉得陆博话有道理就不言语了。陆博说:“放心吧!咱们三个数我水性最好,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的。”最后陆博指着水说:“不能再说了,水快流光了,我走了。”康自强和李海鹏二人说:“陆博,注意安全!”陆博挥挥手说:“知道了,如果你们醒过来时,没有看见我,就到这里找我。”
陆博跟着水流向低处走。随着地势越来低,水量也越来越大,大的淹到了陆博的小腿肚了。这时,陆博发现有一个人跟在他后面,陆博走,他也走,陆博停,他也停,陆博叫道:“哎,大哥,你别跟我了,太危险了。”那人说:“我不怕,你们刚才说的我听到了,跟着水流走就不会变成同体人了。”陆博见这个藏族汉子懂汉语,说:“大哥,这里地形你应该知道,再往低处走,这水就会变成洪水和泥石流,那是会死人的,你站在那里最多变成了同体人,到最后有可能会醒过来的,你看我们不是都醒过来的吗?”那人看了看陆博说:“兄弟,我也是没有办法呀!家中母亲有病,让我出来买药,没想到,还没到十八井就啥也不知道了,醒来就站在水坝中,我得想办法跑出去,给母亲买药啊!”听了那人的话,陆博不说话了。那人又说:“兄弟,我不会连累你的,我们那里有海子,也会游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