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二十年代,丁父带着全家人到海市讨生活。
他在书局上班,一个人挣钱养活一家九口。
除了上班之外,丁父还打了几份工,最后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家里顶梁柱没了,一家人的吃喝用度成了难题。
丁奶奶哭哭啼啼,丁母也寻死觅活。
原主当时16岁。
作为长女,看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不得不辍学,担负起养家的重担。
一个年轻漂亮却没学历的女孩子,在乱世要养活奶奶、母亲,外加5个弟弟妹妹,根本不现实。
不得已,原主去大舞厅当了舞女。
原本节省开支,一家人能活下来,可是弟弟妹妹要上学,家里开销很大。
最后原主一步步沦落,失去底线,靠出卖自己养活一大家人。
她以为这番付出能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感激。
可现实是他们嫌她丢人,嫌她败坏了家里的名声。
等原主意识到自己是供养全家的血包,她已经年老色衰,还落胎几次,失去了生育力。
弟弟妹妹们大学毕业,有了体面的工作,成了文化人,都瞧不起大姐。
原主心生怨恨,想报复他们,还没动手就被发现。
她被至亲赶出家门,最后孤零零的死在江边。
……
“当家的,你走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丁母穿了一身白,一边烧纸一边哭诉。
“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老大才16岁,老幺才5岁,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丁萱默不吭声地在旁边烧纸。
原主下面有两个妹妹,14岁的丁蔷,5岁的丁莎。
还有三个弟弟,分别是13岁的丁松,11岁的丁柏和8岁的丁桦。
年幼的丁莎还不知道没了父亲是什么意思,窝在丁奶奶怀里,一脸的懵懂。
另外几个年纪大的,都陪着丁妈小声抽泣。
按照丁爸的遗愿,他们回了老家,把他葬在家乡。
等丧事办完,丁萱瘦了一大圈。
丁妈收拾东西,要带着大家去海市,丁萱站出来反对。
“妈,咱家有田有地还有祖屋,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去海市?”
“海市开支大,爸走了,弟弟妹妹还小,去海市靠什么养活这一大家子?”
听了丁萱的话,丁母一顿。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有办法的。”
“你们还要上学,总不能半途而废,中断了学业。”
丁母不愿意留在家乡,在海市生活那么多年,再看家乡,哪哪儿都土里土气的。
家里有房有地,那又如何?
县里有电车吗?有洋房吗?能看到黄浦江上的轮船吗?有那么多洋人和洋玩意吗?
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可不要留下来。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是奶奶去浆洗衣服,还是你去当保姆?”
“就算你们从早忙到晚,能挣几个大洋?房租、生活、学费,哪样不需要钱?”
丁萱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丁母听了很不开心,直接问另外几个孩子,要去海市还是留在家乡。
“我要去海市,我要上学,还要考大学!”丁松第一个叫了起来。
“奶奶,等我大学毕业去洋行上班,一定好好孝敬您!”
“我也要上大学!”丁柏也嚷嚷着。
他们在海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海市人。
家乡都是一群说土话的乡巴佬,他们才不要当乡下人呢!
几个孩子都要回去,丁奶奶抱了这个又抱了那个,嘴里连连说着“好好好,都去海市,都考大学!”
她也不想留在家乡。
丁奶奶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
要是留在老家,她会成为那些婆姨们嘴里的笑话。
“小萱你看,大家都同意去海市,你就不要再闹大小姐脾气了!”
丁母反过来指责丁萱,让她别搞特殊。
“那你们去海市吧!我要留在这里。”
丁萱一脸不在乎。
“初中毕业在海市找不到工作,在这边可以去学校当老师。”
“我就不给家里添麻烦了,我能养活自己。”
“少了我的开销,妈也能轻松一些。”
丁萱这么说,丁妈立刻炸毛。
“不行,我不同意!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回海市!”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尖锐,丁妈又放缓了语气。
“小萱,别任性。你一个年轻的姑娘留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呢?”
“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家’。”
丁母连忙打感情牌。
知道长女最疼小女儿,她还抱着小女儿,让丁莎对丁萱说“姐姐去海市”。
丁奶奶也劝丁萱别闹脾气,甚至搬出去世的丁父,说他也不希望她这样子。
到了这个时候,丁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打一开始,丁母和丁奶奶就决定舍弃原主,逼她养一大家子。
她们早就明白,一个没学历没文凭,只有一张年轻漂亮脸蛋的女孩子要赚钱,就那么几条路。
可两人还是狠下心,把原主推上了不归路,牺牲了她来供养全家。
既然家人无情无义,丁萱也不会当傻子。
她表面上顺从,等上了火车走了4个小时,丁萱借口去厕所,找机会下了车。
丁妈和丁奶奶一开始没察觉,一人搂着两个孩子睡得晕晕乎乎。
只等丁蔷把他们叫醒,惊慌地说姐姐不见了,丁妈才大吃一惊。
她带着丁蔷和丁松,从车头找到车尾,一路上问了所有人,没人见过丁萱。
这下,丁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丁萱逃跑了!
“妈,丁萱那个死丫头跑了!”
丁妈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说丁萱没良心,白养这么大了。
丁奶奶也很着急。
她们婆媳之前商量好了,回来后要让大孙女出去挣钱。
现在人没了,这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怎么办?
“她以为跑得掉?一个漂亮丫头落了单,能有什么好下场!”
丁奶奶咬牙切齿,不像在说亲孙女,仿佛是说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
现在能养家的人不干了,他们能怎么办?
丁妈和丁奶奶还是带着孩子们到了海市。
一路上,丁蔷有些忐忑。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等到了租的房子,睡了一觉起来,第二天丁妈就开始了前世的那一套。
丁蔷14岁,按照虚岁也15岁了,算得上是大姑娘。
家里把她养这么大,也该轮到她来帮忙养家了。
“可是妈,我初中都没毕业,哪里找的到工作?”
听了丁妈的话,丁蔷不乐意了。
“再说弟弟们年纪也不小了,也可以帮家里做事。”
“很多小孩子在街上卖报纸,一天下来也有几十个铜板。为什么别人家的男孩可以做,咱家不行呢?”
丁蔷的话让丁妈不乐意了。
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才去卖报纸,辛辛苦苦一整天就挣一点铜板。
报童挣钱不容易,不但风里来雨里去,还要被人欺负,有时候还会挨打。
她怎么舍得让宝贝儿子去做那样的事情?
要是他们卖报遇到了同学,被人嘲笑,以后岂不是在学校里抬不起头?
丁妈拍着腿坐地上哭,哭自己命不好,哭男人死的早,留下这么多孩子,是要逼死她。
丁奶奶也呜呜地哭,说她老了,活着也是连累家里人了,不如死了算了。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还真就把丁蔷给唬住了。
一想到妈妈和奶奶以前对自己很好,如今家里确实特别困难,最后丁蔷成功被pUa,走上了原主那条路。
她正是鲜嫩的年纪,又长得十分水灵,刚去大舞厅就像掉进狼窝的小白兔。
很多人买舞票让丁蔷陪舞,每天的小费多得不得了。
挣了钱,成了家里的有功之臣,全家老小都捧着丁蔷。
三个弟弟天天姐姐长姐姐短,姐姐好厉害。
丁奶奶一边夸丁蔷一边骂丁萱,说丁萱没有个长姐的样子,还是丁蔷有良心。
丁妈把二女儿当个宝,成日里嘘寒问暖。
她每天晚上都会炖一盅丁蔷爱吃的醪糟鸡蛋,等着她回来。
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后,丁蔷越发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给家人提供最好的生活。
加上她现在赚钱容易,又天天被人追捧送礼物,小姑娘渐渐陷入泥潭里。
“一模一样啊——”
听系统汇报后,丁萱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当初原主刚入行,在家也是这个待遇。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因为她是家里的摇钱树,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租房念书生活,都要靠这个大姐挣钱。
头两年,原主的确在家里享受着大小姐的待遇。
她心里还感激家人。
真是笑死人了!
所谓的好待遇,其实是她自己挣的血汗钱!
是她整夜陪着那些男人喝酒跳舞,被揩油被咸猪手,挣来的卖身钱!
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
后来原主年纪大了一点,哪怕才刚刚20,男人们就开始嫌她身上有了风尘味,立刻转移目标。
为了养家,原主不得不找有钱人依附,结果落胎几次,再也不能生育。
挣不到大钱,家里人的脸色变了。
丁妈埋怨她糟践了身子,不能生孩子。
弟弟妹妹嫌大姐丢了家里的脸,一边伸手要钱一边又嫌弃她的钱脏。
这回丁萱逃离了苦海,也不知道丁蔷会什么时候清醒。
如今,新旧文化碰撞,报纸上吵得十分激烈。
丁萱也拿起了自己的笔,投稿挣钱。
她文风犀利,经常一针见血,导致很多人受不了,在报刊杂志上骂丁萱。
“这个把老婆丢在老家照顾爹娘,自己和进步女青年打得火热的男人,还有脸骂我?”
“还有这家伙,又矮又丑又土气,给女学生写上千封情书,这是什么?这是性骚扰,他就是个恶心的流氓!”
“还有这人,打着新思潮的旗号休妻,还说什么文化解放?看我不骂死他!”
“这些披着男人皮的东西就会拿男女之事叽叽歪歪,天天风花雪月,怎么不敢把枪口对准侵略者?一群懦夫!”
丁萱像个战斗楷模,以“周冲”的笔名,拿起笔和他们对撕。
反正她没什么好害怕的,撕开这些虚伪的面孔,虽然得罪人,但是她开心!
千金难买老子乐意!
就算成了文坛公敌,姐也不怕!
丁萱在文坛上撕得腥风血雨,时间也一天天地飞快过去。
她怼人直接拿刀捅人心窝,对方写一篇,丁萱一晚上赶十篇,还投不同的地方。
这样的战斗力让丁萱得了一个“疯子”的称呼。
几年下来,丁萱战绩辉煌,已经没有人敢和她对喷。
他们私底下怀疑“周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也不怪这些人怀疑,实在是丁萱太高产,能同时喷很多人。
而且她写的稿子质量好,文言文、白话文,她都擅长。
有时候对方说自己喝了洋墨水,以文明人自居,丁萱直接用英文喷人。
毕竟除了中文之外,姐也略懂一些洋文!
系统看到丁萱舌战群雄,担心她哪天被人套了麻袋。
丁萱却满不在乎。
“他们找的是‘周冲’,和我丁萱有什么关系?我怕什么?”
系统唯唯诺诺。
其实它很想问一句:你要是不怕,为什么大学聘请你当讲师,一个月给500大洋,你一直不肯去?
系统不敢问,怕挨打。
丁萱的稿费很多,根本花不完。
她让傀儡把大洋送去红色革命区,还送了很多磺胺和盘尼西林过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也要当这燎原大火中的一簇小火苗!
空闲下来,丁萱瞄了一眼丁家。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丁蔷,在大舞厅熏陶了几年,如今已经大变模样,化上了烟熏妆和浓艳的口红。
她离20岁还差三个月,明明年纪不大,身上却已经有了一股风尘气和难以言喻的疲惫。
“妈,自行车多贵啊!家里已经有了一辆,为什么还要买?”
因为熬夜多,外加抽烟,丁蔷原本清脆的声音变成了沙哑的烟嗓。
她穿着艳丽的旗袍,头发烫成了最时兴的大卷,看着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好几岁。
丁蔷进舞厅的前两年,赚得还不错。
可随着丁松上高中,丁柏和丁桦上初中,丁莎上小学,家里的开支骤然增加,她挣的钱就不够花了。
弟弟妹妹们哭着要上学要念书,丁妈和丁奶奶也说家用不够。
丁蔷能怎么办?
为了养活他们,她终于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唾弃的那一类人。
来舞厅寻欢作乐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丁蔷现在的行情比不得年轻小姑娘,傍的老板虽然大方,可偶尔也会嫌弃她没之前娇嫩。
这事儿她跟家里讲了不止一次,要节省一点。
可他们好像没长耳朵,根本没把丁蔷的话放在心里,这叫她既愤怒又无力。
“那辆自行车旧了,小桦骑旧车去学校,会被人笑话的。”
丁妈不以为然。
“笑话?他想要新车,自己挣钱去买啊!”
“他们几个,每个月都要看电影喝咖啡吃蛋糕,我怎么养得起?我不是人吗?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我还不到20岁,已经掉了两个孩子,我也是人,也会累的!”
丁蔷歇斯底里地喊着。
“小声些,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丁奶奶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上。
看到丁妈和丁奶奶脸上的不赞同,还有小妹丁莎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丁蔷无比心酸。
她们那是什么眼神?
她们嫌她脏?
一时间,丁蔷心灰意冷,吃了饭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刚醒来,她就听到二弟和三弟在蛐蛐,说二姐怎么还不去舞厅?是不是被有钱男人甩了?
“妈,我不管,大哥上了大学,我也要念大学!”
“妈,二姐供了大哥,不能不管我们!”
丁柏和丁桦生怕丁蔷甩手不干。
到时候他们指望谁?难道指望大哥?
“好好好,都念大学!你们最近要乖一些,要顺着她,知道吗?”
丁妈小声叮嘱。
这些话全部被丁蔷听到了耳朵里。
原来他们真的把她当成了银行,之前的那一点点“亲情”,也只是为了从她这里薅钱。
丁蔷突然想到了大姐丁萱。
是不是大姐一早就知道家里打算趴她身上吸血,所以她才跑了?
宁可在外面饿死穷死,也比被家人算计死要好?
丁蔷心里有了主意。
她装了几日,说自己认识了一个新老板,很大方,还死了原配。
这下,家里人高兴得不行。
晚上他们一起喝了点儿小酒庆祝。
等大家晕过去,丁蔷叫人,把这个家里自己添置的东西全部折价卖了。
之后,她拎着一只皮箱走了。
丁蔷的确认识了个北方的老板,这回准备跟他回去。
她好歹还有一些良心,把丁妈存的大洋留了下来。
对白眼狼,丁萱没什么良心。
她让傀儡把丁妈和丁奶奶在旮旯角落里藏的积蓄、首饰和小黄鱼全都偷走了。
等一家人醒过来,看到空荡荡的家,连一把椅子一只碗都没有剩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丁妈和丁奶奶连忙翻找自己的私房钱,什么都没剩下。
丁奶奶一着急,腿一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丁妈倒是想救婆婆,奈何没钱。
等老人醒过来,人偏瘫了,一边说话一边流口水。
上大学的丁松被弟弟们喊了回来。
三兄弟去了大舞厅找二姐,被告知她傍了个大款,跟着人家走了。
“天杀的老二啊!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她怎么这么没良心,家里白养她了!”
丁妈哭,丁奶奶哭,丁莎也哭。
丁松几个倒是很想把二姐找回来,奈何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北方哪里。
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吃饭都是找邻居借的钱。
丁妈没辙,一想到老家还有田地和房子,每年都有一些租金,她决定回去卖地卖房。
结果等她回了老家,被告知丁萱前几天回来一趟,把这些东西都卖了。
这下丁妈彻底傻眼了。
怎么办?
上头有个偏瘫的婆婆,下面还有几个念书的孩子。
她这些年就是照顾家里做做饭,根本没有生存技能。
回海市,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她去哪儿挣?
难道真的要去浆洗衣服?夏天手指泡得发白,冬天手指冻成红萝卜?
丁妈打了个寒颤。
“老三已经18岁了,他是长兄,应该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毕竟老二14岁就出来挣钱了,这回也该他负责!他是丁家的长子,有这个责任。”
丁妈努力说服自己。
她才刚刚四十,这些年没做过什么粗重的活,保养得很好。
再说能生出丁萱和丁蔷这样漂亮的女儿,丁妈本身就长得十分标致。
她没去海市,而是遇到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商人,跟着人走了。
丁家人在海市等啊等啊,等了大半个月,丁松终于意识到,妈妈不回来了。
她和二姐一样,跑了。
看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奶奶,还有弟弟妹妹们,丁松的大学梦彻底破碎。
他辍学后带着丁柏加入了帮会。
兄弟俩都念过书,算是帮会里少有的文化人,一开始很吃香。
后来在一次抢地盘的械斗中,丁松被人打断一条腿,丁柏被捅瞎了一只眼睛。
帮会不养闲人,成了废人的两兄弟很快被赶了出来。
“哥,怎么办?”
丁柏脸色惨白,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丁松沉着脸,没两天,把最小的弟弟妹妹卖了。
丁柏见大哥变成这样,生怕他卖了自己,吓得连夜跑路。
丁松也走了,坐了下南洋的船,丢下丁奶奶躺床上没人照顾,被活活饿死。
抗战爆发后,丁萱以笔为剑,以墨为锋,痛斥侵略者,号召国民万众一心,携手反抗侵略。
这样硬刚的态度,叫“周冲”上了敌人的悬赏名单。
不过一直到战争结束,“周冲”依旧活跃在文坛上。
内战时期,丁萱依旧旗帜鲜明地站位,是出了名的不怕死,骨头硬,叫秃子党头疼不已。
只等亲眼见证了开国大典这历史性的一幕,丁萱满足了,选择离开。
走之前,她看了一下丁家人的下场。
丁妈被商人骗回家后才发现这男人有老婆。
她成了家里的仆人,白天有干不完的活,晚上还要被欺负。
后来丁妈得了一场病,男人不肯出钱,把她赶出家门,叫她冻死在外头。
丁蔷跟的老板一心想要个儿子,奈何她之前伤了身体,一直没能生出来。
后来老板逃难,把丁蔷丢在路上,她最后死在了炮火里。
丁松下南洋挣钱,误入黑心工厂,在里面打了十年工,苦得要命,还得了血吸虫病,死的时候肚子老大。
丁柏当了黑狗子(警察),成了侵略者的走狗,在一次交战中被打死。
至于丁桦和丁莎兄妹,辗转进了戏班子。
丁桦年纪大,学唱戏晚了一点,丁莎倒是有副好嗓子,成了小角儿。
只可惜在混乱年代,戏子是下九流。
两人经历了很多苦难,好歹活到了新时代,却一身病痛,还落下了病根。
“周冲”的突然消失,成了一大谜团。
大部分人都怀疑是秃子党暗杀了这位知名的爱国作家。
这事儿众说纷纭,成了建国后的一大悬案。
多年后,丁萱的文章被选入语文教材。
每当老师们讲到这里,都会义愤填膺,痛骂秃子党,这到后来已经成了一种传统。(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