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千

    “加什么面?你出门没带脑子?看不见我们在干什么吗?赶紧滚!再敢多管闲事,大爷一棍子把你的狗头打开花!”

    听到大汉这么说,凌晨放下了摆pOSe的手,十分幽怨的看向了他。

    “还看!”

    汉子说着就要作势上前,却被他的另一个同伴给拦住了。

    大清早的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穿着又不是穷苦模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要比自己的同伙更谨慎一些。

    “好汉留个姓名?凭白插手我们的事,又是什么意思?”

    凌晨双手叉腰,看着他们无奈的说道:“我叫凌晨。”

    他说完后,两个汉子迟疑的看向了对方。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听到过……

    下一刻,那个还算有点礼貌的汉子脸色猛然一惊,结结巴巴的抬起弯曲的食指贴着胸膛指向凌晨:“你……你是凌……”

    凌晨点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凌晨。”

    “噗通!”

    他双膝一软,立刻就跪了下来,先是磕头,然后自己扇起了自己的脸:

    “凌县尉,我们错啦!!都怪小人眼瞎,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您的尊颜,还要劳烦您开口提醒,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而先前骂凌晨那个汉子则是大脑一片空白,连求饶都忘记了。

    凌晨么……

    娘,今晚不用准备我的那份饭了。

    凌晨望着眼前被时间静止的植物人和跪在地上有些自残倾向的汉子,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有说要把你们怎么样啊……”

    左不过是一个死,大爷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受辱!

    想到这里,那“植物人”瞬间脸色一变,怒气冲天的指着凌晨骂道:“狗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X你XX的……”

    啊……

    凌晨脸上露出了王大锤式的茫然感,向着地上扇自己脸的汉子伸出手,示意他先缓缓:“你等等,你先告诉我,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骂我?”

    那脸红微肿的汉子停下了手,顺着凌晨的目光看向一旁怒发冲冠、唾沫星子乱飞的同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人怎么可以这么勇?!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拾起地上的棍子,一棍子就扫在了同伴的腿弯上!把他打倒后,连忙按着他的脖子向凌晨磕头,可同伴依旧口中骂声不绝!

    “你们走吧,我今天的目标是他。”

    听到凌晨不追究,那扇自己脸的汉子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千恩万谢的捂着同伴的嘴又不住的磕头。

    “不过……”

    卧槽,高兴早了!

    “你还是带他去看看郎中吧,别再出什么事。”

    啊?哦哦哦!!

    那扇脸的汉子连忙千恩万谢的爬起来,像拔萝卜一样捂着同伴的嘴和后脑勺,仓皇逃走了。而他的“植物人”同伴依旧指着凌晨“呜呜啦啦”的在挣扎,情绪十分激动!

    凌晨被他骂的都有些不自信了,我的名声有这么差吗?

    “咳咳……”

    直到地上的小贼忍不住咳出声来,凌晨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扭头看向重新握着刀站起身来的小贼,这小子正脸……怎么看着娘们唧唧的?

    哎等等,有喉结。

    男身女相?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小伙子,你知道你拿刀对着我是什么性质吗?”

    “狗官!少废话,来吧!”

    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是个人都喊我狗官?我干啥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乖乖就范了,行叭~今天本县尉心情好,就陪你玩玩。这样,我先让你三招,只要你能碰到我的衣角,我立马走人。”

    那小贼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目光凶狠的盯着凌晨,突然脸色一变,脸色欣喜的对着他身后说道:“你们来了?!”

    “谁来了?”

    凌晨闻言转身一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上当了!就是现在!

    骗到凌晨转身回头后,那小贼立刻扬起手中的短刀,拼尽全力朝着凌晨冲去!

    “奇怪,人呢?”

    见没有人,凌晨疑惑的走到树干后面去找。

    小贼三两步就冲到了树旁,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握着短刀高高举起,可是下一刻,他手中的动作就僵住了——

    人呢?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杂草上的露水浸湿了他的短衫。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找什么呢?要不要哥帮你找?”

    小贼连头都没有回,果断反手朝着身后盲刺了过去!结果短刀撞击到了树干上,震的他虎口微微有些发麻。

    回头视之,依旧空无一人。

    小贼眉头紧皱,显然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的张开双手,用防备的姿势向后退去,还不忘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梢。

    这狗官……去哪了?

    下一刻,凌晨又从刚才那棵树后面露出个脑袋来,笑嘻嘻的对他说道:“傻孩子,我在这呢~”

    感觉有被侮辱到的小贼顿时勃然大怒!复又冲向了那棵树,发现凌晨又不见了之后,挥舞着短刀疯狂刺向树后。围着树追了两圈空气后,又猛的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挥了一刀,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甚至还不信邪的用脚跺了跺脚下的地面。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后,他才捂着胸口扶住树干,停止了寻找。

    下一刻,他手中的刀突然被人抽走并且扔到了远处,脖子上猛的搭上了一条胳膊,脚也被勾住,一个不稳失去平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哎呦……”

    本来就被揍的不轻的小贼,还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又摔在了地上。他咬牙挣扎了两下,发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气。

    下一刻,一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他的眼中——

    “靠扭~

    你 别在这睡

    你 怎么苦着脸?

    谁叫你还搞不清楚

    我跟你的差 别~”

    小贼紧咬着后槽牙,被双手食指反着画圈圈的凌晨气的又想起身。凌晨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将他牢牢压制住,然后俯下身子,悠闲地将胳膊搭在膝盖上,十分满意的欣赏着脚下这副无能狂怒的表情。

    啊~

    这就是那些笑脸兵宁可被封印十年,也要出手一次的原因吗?

    太美妙了~

    “狗官!你不得好死!”

    “啧……”凌晨闻言表情一变,不满的说道:“你够了啊~你是贼,我是官。而且还是你偷了我的钱,怎么比我还正气凛然的?”

    “哼!你们这些官商勾结的败类!我何时偷过钱了?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钱!”

    嗯?

    听到这话,凌晨抬起踩在他胸口的靴子,在小贼身边盘腿坐了下来,优雅的将垂衫抬起抖顺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跟我说说,如果真的有冤屈,我可以为你做主。哎,别折腾啊~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你要珍惜能向我解释的机会,不然真的要蒙冤入狱了。”

    小贼咬着牙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凌晨,看着他的那副悠闲模样,忍不住想抓起一把泥土扬进他的眼睛里,可紧握的拳头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松开了。

    明明对方浑身都是破绽,可为什么总感觉出手后躺在地上的依旧会是自己。

    “我拿的都是他们欠里阳镇乡亲们的工钱!”

    听完这小毛贼言简意赅的一通解释后,凌晨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个事。

    里阳镇的村民…当然了,是佃户和穷苦百姓,但凡有点积蓄的人家早就跟着风口起飞了。这些里阳镇的村民们,闲暇时会到镇子上的商户店里打杂作工,换取额外的铜钱补贴家用。

    商户嘛,一时资金周转不开也是有的,效益不好的时候克扣点工资也是基本操作。但这小毛贼说村民们跑去讨要工钱时,几家商户都没有给,其中一家甚至还派店里的伙计和家丁们一起把村民们打了一顿,伤的还不轻。

    于是这位侠士看不下去了,不请自来,直接到他们家里,在没和店主们商量的情况下替村民拿回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工钱。不仅如此,他还多拿了点汤药费。

    从他身上的破烂衣裳来看,这话可信度还是蛮高的。于是凌晨决定亲自跟着他去探访一下里阳镇的村民们,如果真的有这事,那确实该问问刘文越了。

    怎么干的?还能不能干了?

    能干干,不能干滚蛋!

    凌晨站起身来,向小毛贼伸出手,要拉他起来。可对方却露出不齿的表情,无视凌晨的好意,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猛禽心高,良驹性烈。

    我喜欢~

    凌晨背着手悠闲地走在前面,小毛贼扶着疼痛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二人一起往镇子另一边的村里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白千。”

    “不对啊……我们水云榭也欠乡亲们的钱了?”

    “那倒没有,只是那晚原本要去的店里有人在翻账,没机会。回去时刚好路过,就顺手了……”

    “哎西八……”

    凌晨听完后,扭过头无语的看了一眼表情冷漠、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或者尴尬的白千,嫌弃的骂道:

    “你还真是贼不走空。”

    白千说的是真的,当凌晨到达与繁花似锦的里阳镇相隔不到两公里远的原里阳村时,见到了他口中的那些村民。

    头发灰白相间的大叔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抹着泪向凌晨说着家里的孩子到了读书的年纪,要给私塾夫子提束脩;他的妻子也生病了,需要钱去抓药。他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的码头活,搬运箱子和麻袋,结果陈员外却不给工钱。

    年轻的瘦弱小伙子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向凌晨诉说自己在饮琼斋跑堂,白天迎客、上菜、擦桌,跑的脚上的老茧都磨破了。还要忍受客人的责骂和刁难,晚上还要洗碗刷盘子、打扫客栈的卫生。

    本来指望着能攒点钱请媒人向自己的青梅竹马提亲,奈何现在的积蓄却不够下聘礼。好不容易辛苦了两三个月,结果宋掌柜却不发工钱。再不去说媒提亲,青梅竹马的父母就要把她许配给别人了……

    这些还都算正常的,还有一个弯腰驼背、连身子都直不起来的老妪跑到凌晨面前抓住他的手,嘴唇颤抖个不停,全身哆哆嗦嗦的对凌晨哭诉着说起自己的丈夫、儿子、甚至是孙子都已经为国捐躯了。

    她前些日子在梁氏当铺当掉了自己四十年前成亲时的一副银耳坠,给自己换点买棺材的钱。结果他们说账上没有钱,让她过三天去取,坠子先收了。三天后她去取钱,那些人却说没有这回事,将她轰了出来。

    老妪抖着嘴唇和皮包骨的脸向凌晨问道:“大老爷,你是来抓小千子的吗?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是不老实的娃!连他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家呀~~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啊!”

    唉……

    凌晨红着眼眶,握着老妪干枯的双手安慰道:“老婆婆~你放心,我不是来抓他的。我是来给你、给咱们里阳镇的乡亲们讨回公道的。”

    听到凌晨这么说,老妪满是褶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凌晨这才注意到她的嘴里一颗牙齿都没有。

    他紧紧握着老妪的手,抬起头望着围了一圈的里阳镇村民们,朗声说道:“乡亲们,我叫凌晨,是咱们临颍县的县尉。今天,就在这里,谁欠你们钱,欠多少,通通都告诉我!我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村民们听到这话,纷纷跪倒在了地上,高呼“青天大老爷——”,就连老妪也打算给他跪下,吓得凌晨连忙扶住了她!这要是受了,不知道得折寿多少年呐!

    将村民们的冤屈都记在纸上后,凌晨将手伸进怀里,对着身边的老妪温和的说道:“老婆婆,我今天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这点银子是我……哎?”

    说着说着,凌晨表情一怔,连忙松开老妪的手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又低头在袖子和腰带里掏了半天,一脸懵逼的抬起头——

    “我钱囊呢?!”

    下一刻,白千侧身低着头,手里举着青柠亲手缝制的钱囊递到了他的面前。

    “习……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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