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酒月没急着计划下山。
因为唐医抓着她,非要让她学点医术防身!
“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次只是你走运,要是下次碰见其他心术不正的人,直接把迷药换成什么毒散,你岂不是就栽跟头了?”
唐医拧着眉,非常不赞同地看着她,“要不是老夫猛然意识到,你那位同伴怕是能睡个三天三夜!”
酒月:“……”
酒月也沉默了。
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胡陆他们干着有原则的抢劫,但凡事都有个意外,为了给他们留下退路,也为了不让他们把麻烦引到寨子里来,唐医在虎头寨附近的山林里都定时定量地投放了迷药。
虎头寨的人每次下山都会提前服下解药。
……但这次被他们带上山的酒月和哑女可没有服下解药。
怪不得哑女能睡那么沉。
酒月无奈扶额,她还是太年轻了。
“难得见一次,来都来了,老头我不送点见面礼,哪里像话!”唐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瓶,这是迷药的解药。
“如果明天早上你同伴没醒,就给她服下,半个时辰内便会醒来。”唐医说着,又拍板决定,“从明日起你便跟着我学点皮毛功夫,日后行走江湖或是回到皇宫,也能有所防范。”
他忍不住补充,“你不知道,宫里的手段多着呢!你可得长点心啊!”
酒月捏着药瓶,露出个笑,“那我多打扰您几日。”
**
翌日清晨,哑女浑浑噩噩地醒来,睁眼就对上了酒月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还好醒了。”酒月松了口气,将解药收了回去,瞧哑女微微蹙眉,她便端来碗温水喂她喝了一口。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难受?”酒月问她。
哑女微微摇头,有些震惊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迟疑地比划着:【我们这是在哪儿?】
酒月轻描淡写道,“昨晚路过一个寨子,他们很热情地邀请我们借宿,我就带你进来了。”
哑女一愣。
没想到边关之地还有这种朴实的寨子。
酒月却又开口:“这寨子里有个很厉害的老大夫,我带你去见见他,说不定他能治好你的嗓子。”
这是酒月留下来的第二个原因。
江湖神医不少,但他们都神出鬼没,喜欢低调,能碰上全靠机缘。
眼下机缘主动送上门,没道理不好好珍惜啊!
哑女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错愕之余,望着酒月的笑眼,她还是露出个笑。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她已经被毒哑很多年了……
“习惯了?习惯了好啊!要是治不好,你也不会太失望。”酒月兴冲冲地拉着她起身,“走走走,咱们去试试看,要是治不好,以后我们叫他庸医。”
哑女:“……”
哑女失笑,顺从地被她拉着走。
……
昨晚胡陆已经得到了唐医的授意,说他把人带回来,立了功。
但同时批评了他往寨子里搬的家具是劣质家具,要他赔钱。
胡陆:“……”
胡陆不敢怒,老老实实地去给唐医找质量好的桌子去了。
此刻他正扛着张结实的桌子往唐医屋里去,途中碰到了酒月和她朋友,他态度很是恭敬。
“见过酒姑娘。”
酒月随意摆摆手,见他扛着桌子,很快便想到昨晚那不抗压的桌子。
到底也有自己破坏的份,酒月便顺手从他手里接过桌子。
“这是送到唐医屋子里的吧?我们正好要去找他,我顺路给你搬过去好了。”酒月轻轻松松扛着桌子,叽叽喳喳地拉着哑女走了。
胡陆在原地沉默,片刻后还是决定去给两人弄点吃的来……按照唐医的意思,这是要把两人当成客人对待的。
想到昨日自己只是客气地说了声“贵客”,胡陆不由抹了把脸。
对,还得是当贵客对待。
他心情复杂地扭头……然后看到了躲在草垛后面一脸娇羞的钱春秋。
胡陆:“……?”
胡陆走过去,一把拍在他后脑勺上,“让你大大方方地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你在这儿躲着有什么用?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
昨天踩他脚背的时候,不是很有胆子么!
“大哥!你别说我了!”钱春秋撇撇嘴,目光又追随着酒月而去,“我也想去道歉啊……但我不敢。”
他一看到酒月就害怕——生理性害怕。
但这种害怕却让他更加崇拜酒月!
“大哥大哥,她跟唐医是什么关系啊?”钱春秋期待地问,“她以后是不是会跟唐医一样,留在咱们寨子里了?”
胡陆又一巴掌拍碎他的幻想,“醒醒……唐医只是留她多待几日,过段时间她就会走的。”
钱春秋:“啊……”
他颇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
天齐,琴溪。
某处山下的小院里,有两人正执棋博弈。
“王爷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欢险招。”那男子缓缓落下一子,语气颇为感慨。
司马青却盯着棋局,迟迟未动。
那人抬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王爷?”
“险招胜算大。”司马青缓缓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忽而往后一靠,随意一笑,“代价也大。”
“先生棋艺实在精湛,本王认输。”
对面那人看着司马青的眼神多了几分兴致。
他看着棋盘上被自己吞掉的一圈白子,忽而一笑。
“看来,王爷这次付出的代价,已经超过了王爷的承受能力啊。”
司马青一顿。
屋内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人便徐徐起身,笑得很温和。
“毒素快要被逼出来了,我还是去盯着的好,王爷自便。”
“有劳先生。”司马青微微颔首,随意偏头,他盯着门前小溪,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大夫!救命啊!我快疼死了!!!”梅无常快要把屋子都吼塌了。
白先生已经走到门口了,他不由回头看了眼独自坐在树下的司马青。
真是稀奇。
多年前他就剩一口气了,也不见他伤心过半分。
可如今,他竟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颓丧……这可不像是对自己时日不多的悲伤。
更像是对自己时日太多的难过。
真是怪人。
白先生摇摇头,堵着耳朵迈进屋子,入目便是梅无常痛苦地啃着浴桶的画面。
白先生:“……你在对我价值五百两的浴桶做什么!!!”
……
屋内的鬼哭狼嚎竟也有几分悦耳。
司马青缓缓闭眼,正欲平复心情,耳边却忽然传来墨金沉重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墨金快步走上前,表情很凝重地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司马青却没有打开的欲望。
“京城的事别来烦本王。”他仍旧闭着眼。
墨金却忍不住道,“不是京城的事,是训练营的事。”
司马青蹙眉,接着便听墨金说,“老陶说……酒月养在训练营的狗不见了。”
司马青:“……”
司马青睁开眼,还坐直了身子,表情也变得凝重,墨金赶紧将纸条递了过去。
暗处的仇东方和伏羽都蹿了出来,一左一右地蹲在司马青身边。
纸条上面是一大段话,简单概括就是,狗丢了。
训练营的人全体出动找了三天三夜把附近都摸遍了,老陶甚至找到了王府去……可是都没找到。
狗,丢得很彻底。(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