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可能

    教室里闹哄哄的,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热烈讨论着刚才课堂上遗留的难题,或分享着课间那短暂十分钟里搜罗来的趣事。就在这一片嘈杂之中,一声惨叫宛如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喧闹氛围。

    “啊——”刘禹的这声惨叫可谓是惊天动地,那分贝高得,仿佛要冲破教室的天花板,直直地往云霄里钻。尖锐的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头一震。周源轩此刻正坐在教室靠前的位置,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习题册,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飞速舞动,沙沙作响,一串串复杂的公式和数字在他笔下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他本是满心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试图解开那一道道棘手的难题,可刘禹这突如其来的高分贝惨叫,就像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划破了他周围宁静的学习氛围,让他想忽视都没办法。

    但周源轩明显不想掺和这档子事儿,他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象征性地往后瞥了一眼,目光扫过那发出惨叫的方向,便又迅速收回视线,仿若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转身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儿。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眼前的习题。

    刘禹见自己这一嗓子并未引起周源轩的“恻隐之心”,心中愈发焦急,叫得也更加澎湃激昂了:“轩哥……轩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音调都因为急切而变得有些走调。

    恰巧此时,下课铃清脆地响了起来,像是给刘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他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下五除二地跨过一排排桌椅,几个大步就跨到了第一排。一到跟前,他立马弯腰,双手像哈巴狗讨好主人似的,恭恭敬敬地放在周源轩的桌上,身体前倾,脑袋也跟着凑了过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轩哥,救救孩子吧!真不行啊,这学期都第六个了,要是再被没收,刘主任肯定得给我爸告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残酷的‘刑法’!”刘禹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眼眶里甚至泛起了些许泪花,试图用这副凄惨的模样博得周源轩一丢丢同情。为了增强说服力,他还不忘提及过往的惨痛经历,“上回被揍得我呀,直接请了三天的假,你还有印象吧?”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浓郁,仿佛那顿揍带来的伤痛此刻还残留在身上。

    周源轩手中的笔依旧没有停下,直到写完最后一个数字,他才不紧不慢地停笔,缓缓抬起头,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地对上刘禹那满是哀求的双眼。

    刘禹心中一喜,以为周源轩被自己的惨状打动,正要开口再诉衷肠。

    哪知这人下一句便是:“没印象。”语气冷淡,不带丝毫感情,就像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把刘禹心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浇了个透心凉。

    刘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巴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又开始扯着嗓子惨叫起来,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绝望,在教室里回荡着。

    江以柔也跟着来到前排,她身姿轻盈,步伐稳健。站定后,目光在周源轩和刘禹两人之间来回逡巡,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与严肃。她看了看刘禹,轻声说道:“刘禹,这是校规。”她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提醒刘禹认清现实。江以柔向来擅长察言观色,此刻,她一眼就瞧出周源轩的心思。只见周源轩眉眼耷拉着,神色寡淡,平日里那股子清冷劲儿此刻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一看就知道他压根不想趟这趟浑水。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刘禹还不死心,仍冲着他唯一的希望——周源轩,发动星星眼攻击,那眼神里满是祈求,“轩哥,你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微微晃动着周源轩的胳膊,试图用这种亲昵的举动软化对方的心。

    然而周源轩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中的笔随意地转着,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这是活该。”那语气就像是法官在宣判,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刘禹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愣是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联考的成绩你自己心里有数。”周源轩放下手中转着的笔,拿起另一支笔开始刷刷地算题,可批判的话语却如连珠炮般从他嘴里蹦出,“就你这学习态度,这样下去,你估计能考个重专。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现在还不吸取教训,整天玩手机。”他边说边在纸上重重地划了一道线,似乎是在发泄对刘禹不思进取的不满。

    刘禹听着这一句句扎心的话,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知道,这回是彻底凉了,无奈地认命叹气,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顺着桌椅的边缘慢悠悠地游走到后方。他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地面,有气无力地走到陶晔的位置旁,屁股一挪,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江以柔就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挣扎了,乖乖交出来吧。”就跟收缴罚款的工作人员盯着违规者似的,没有丝毫退让。

    “行了行了,我认输还不行吗?”刘禹自认倒霉,极不情愿地将手机从口袋里颤巍巍地掏了出来,双手捧着,递向江以柔,嘴里还念念有词:“答应我,对它好点,它才跟我一个星期,还没来得及享福……”那模样,就像是在托付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眼中满是不舍。

    “没事,只要你好好表现,唐老师会还给你的。”江以柔公事公办地回复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依旧平稳。她伸手接过手机,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像是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任务。

    “别骗我了。”刘禹手肘往桌上一搁,痛心疾首地拿手掌捂脸,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她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又有哪次还了的?没还不说,甚至还层层上报,我每次都被刘国栋那老头儿折磨得够呛。”他越说越激动,手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与无奈。

    江以柔抿抿唇,没吭声。她心里明白,刘禹说的确实是实情,可校规摆在那儿,她作为班长,也只能按章办事。

    见她没回应,刘禹更觉得自己占理,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如潮水般涌来,忍不住拿手在桌上猛敲了两下:“你看!你无法反驳对吧!因为明眼人都看着呢,我就是那个饱受剥削的可怜人!”他边说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江以柔,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认同。说罢,他又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上,使出全身力气桌咚了两下,那桌子被他弄得“嘎吱”作响。

    大概是他动作幅度过于浮夸,拳头用力过猛,直接引得整张桌子往前移动了一小截距离,嘭哧一声,刚巧抵住周源轩的椅背。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正在专心做题的周源轩手一抖,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妖娆的抛物线,原本整洁的草稿纸瞬间多了一道醒目的“伤疤”。

    周源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缓缓转身,满脸的凌厉之气,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冒犯者。

    某位朋友——刘禹,此刻正吐槽到兴头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行为,还沉浸在对学校没收手机制度的不满之中。这会儿见周源轩主动转身,还以为对方要加入自己的“吐槽大军”,心中一喜,脸上立马扬起一丝期待的笑容。

    “轩哥,看来你也感同身受!”刘禹向他抛出橄榄枝,一字一句道,脸上洋溢着兴奋,“我俩这难兄难弟,没少被刘国栋折磨,你说他是不是更年期……”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试图用这种方式增强话语的感染力。

    “谁让你坐这的?”周源轩冷冷道,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眼神像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刘禹。

    “?”刘禹当场愣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眼睛还在迷茫地眨巴着,嘴巴微张,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什么……”刘禹干巴巴地回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这里,现在不是没人吗?”他边说边环顾四周,试图用眼神向周源轩证明自己的观点。

    为了证明自己的行为合理,刘禹还搬出了铁证:“新同学从物理课到现在都没来,估计是不会来了,所以我就随便坐坐……”他说得理直气壮,还微微扬起下巴,觉得自己的理由十分充分,完全能解释自己这一顺理成章的举动。在他看来,既然位置上没人,那坐一下又怎么了?又没碍着谁。

    哪知周源轩冷着脸,眉眼间染着戾气,眼神愈发冰冷:“没人你就可以坐?”那语气里充满了质问,仿佛刘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刘禹:“???”他彻底懵了,心里满是疑惑,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没人难道就不能坐吗?他的眼神里透着无辜与迷茫,求助般地看向江以柔,可江以柔此刻也是一脸茫然。

    刘禹见周源轩跟个罗刹似的,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立马屁股着火般地跳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儿惊慌失措。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坐就不坐嘛,轩哥你别这么吓人行不?”刘禹才损失了爱机,这会儿整个人都心有余悸,实在受不得惊吓,只想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见人走了,周源轩这才转回去,脸色依旧阴沉,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手中的笔又开始在纸上沙沙作响,可那微微颤抖的笔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徒留刘禹跟江以柔面面相觑。刘禹脸上是大写的懵逼,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还半张着,仿佛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而江以柔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忧与不悦。

    作为女生,又是喜欢周源轩的女生,他方才的行为很难不让人多想。江以柔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不明白,周源轩为何会对一个空位如此在意,仅仅是因为校规吗?可他平日里也不是这么刻板的人啊。

    刘禹虽懵但不傻,他一眼就看出江以柔的郁结,再结合陶晔这个位置深度剖析了一番,立马便猜到了江以柔的顾虑。他微微侧身,靠近江以柔,用只有俩人听见的音量说道:“班长,你别担心。”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安抚,眼神关切地看着江以柔。

    “我猜啊,轩哥他肯定是因为新同学的分数才这么别扭。”刘禹微微挑眉,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要我说,轩哥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在分数上,还真没被人超过……别说超了,日常甩别人三位数的分。可这次,新同学作为一匹黑马,给了他不小的刺激,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种行为,你懂吧?”他边说边观察着江以柔的表情,试图让她理解自己的分析。

    江以柔不是很懂,一脸疑惑地看向刘禹,眼神里满是迷茫:“这和新同学的分数有什么关系?”她轻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不解。

    刘禹舔了舔嘴唇,解释道:“大概就是比我优秀的人只有我才能制裁,你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感觉?”他边说边夸张地比划着,试图用这种形象的表述让江以柔明白。

    听到这,江以柔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想起周源轩之前主动让出空位,又提出陪陶晔去教务处,再联想到方才的反应……越想越心肌梗塞。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与委屈,原本平整的眉心此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江以柔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尽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儿,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你不觉得……时轩对陶晔太好了吗?”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周源轩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确实。”刘禹秒答,声音干脆利落。他微微点头,似乎在肯定江以柔的说法。

    江以柔:“……”她没想到刘禹会这么直接地认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纯粹就是分数压制吧,如果轩哥下次考过她的话,应该就没事了。”刘禹一本正经道,他挺直了腰板,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阐述一个重大的学术观点,“这就是对强者的尊重,嗯,一定是。”他边说边重重地点头,试图给自己的说法增加可信度。

    江以柔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踌躇地问:“那,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样下去,时轩会不会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里透着羞涩与担忧,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刘禹斩钉铁道:“不会。”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眼神直视着江以柔,试图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江以柔瞪大眼:“这么肯定?”她的声音里透着惊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刘禹,似乎在等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必须。”刘禹说,“新同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原因肯定是对外貌不自信。”他边说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模拟着包裹严实的动作,“而我们轩哥。”刘禹挑挑眉,眼神里透着几分调侃,“可是资深颜控玩家。”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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