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话,妈给你安排相亲好吗?对方是船王的女儿,家大业大,各方面的条件,都跟你很般配。”叶晓芙笑得合不拢嘴。
叶故渊也毫不犹豫地拒绝:“妈,我在三十岁之前,不考虑婚姻的事情。”
“可你的事业如今已经是巅峰了!是时候该放一放,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叶晓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叶故渊的态度却很强硬:“妈,我不喜欢被家庭束缚的感觉。”
叶晓芙看着儿子冷硬如铁的神情,依旧不死心地劝说:“故渊,那个船王的女儿我见过,温柔懂事,对你也有意思。你们见个面,哪怕先做朋友也好啊……”
“妈,我还有事,请先回吧!”叶故渊倏然起身,皱眉将袖扣重重一扣,“公司三点半还有并购案会议。”
这话像道冰冷的休止符。
叶晓芙望着儿子紧绷的下颌线,半晌才轻声开口:“罢了罢了,是妈逼得太紧。”
她随之起身,往大门口走去,然而又忍不住回头,深深地看了眼此刻已经背对着她整理文件的叶故渊,沉沉地叹了口气,才推门离去。
叶故渊将散落的文件收拢整齐,金属镇纸重重磕在桌面发出闷响。后知后觉想起楼上的人,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两下。
长腿迈过洒满威士忌的地毯,踏上旋转楼梯。
转角处,池鱼攥着楼梯扶手的指尖泛白,褶皱的衬衫下摆还沾着他们刚刚欢爱时留下的痕迹。
听见脚步声,她缓缓转身,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在逆光中碎成星芒。
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叶故渊喉头涌上苦涩。
他扯松领带,别开眼望向远处,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抱歉,喝多了,别当真。”
他的声音听起来明明很冷,却在瞥见她颤抖的嘴唇时,心脏猛地抽痛。
是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
还是在赤裸裸地报复?
池鱼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哪种。
她踉跄着上前,高跟鞋在大理石瓷砖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喝多了?”她仰头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突然扬起手——
巴掌落在叶故渊侧脸的脆响回荡在整个办公室里。
“一个巴掌而已,你也别当真。”她的声音,倔强中带着哭腔,犹如玻璃般破碎。
而后,她毫不犹豫地只身离开。
她没回办公室,直接离开了深渊集团,回到了家中。
她跌跌撞撞冲进浴室,拧开冷水龙头,刺骨的水流浇在身上,却冲不淡皮肤上残留的叶故渊的气息。
花洒的水声里,她终于压抑不住呜咽出声,滚烫的泪水混着冷水滑进喉咙,苦涩得令人作呕。
不知过了多久,她裹着湿透的睡裙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手机在床头柜上不断震动,工作群的消息提示音、孟易臣的未接来电,都被她统统按掉。
暮色渐浓,她迷迷糊糊陷入昏睡,却始终被噩梦纠缠——叶故渊冷漠的脸与炽热的吻交替闪现。
孟易臣应酬完回家时,俞琴立即迎上前来,一边帮他提包提鞋,一边念叨着:“大小姐下班回来后,就把自己关房里没出来过,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我去看看她。”孟易臣点了下头,而后去敲了敲池鱼的房门,无人应答。
推开门,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铺上,映出池鱼单薄的身影。
“小鱼儿?”他轻声唤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小鱼儿!”孟易臣顿时慌了神,掀开被子将人抱起。
池鱼烧得意识模糊,却在接触到熟悉的体温时,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呢喃着:“别……别走……”
孟易臣心口一紧,顾不得换鞋,抱着她冲进电梯。
深夜的街道上,他的车开得飞快,警笛声般的鸣笛划破寂静,直奔医院而去。
深夜的病房寂静得可怕,孟易臣拧干浸在冰水里的毛巾,轻轻覆在池鱼额头。
她烧得迷迷糊糊,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喃喃呓语:“别……别丢下我……”
孟易臣呼吸一滞,俯身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嗓音沙哑得厉害:“我在,哥哥在,哥哥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时,孟易臣已经换了七次冷毛巾。
他靠在病床边打盹,却被池鱼压抑的咳嗽惊醒。
她费力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认出眼前人:“哥哥……”
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
孟易臣立刻倒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后颈:“先喝点水,想吃什么?我去买。”
池鱼望着他熬红的双眼和胡茬丛生的下巴,突然眼眶发热。
她别过头去,声音闷闷的:“不用了。”
孟易臣却固执地把吸管递到她唇边:“张嘴。”
看着池鱼小口喝水的模样,他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水渍,满眼心疼,“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
池鱼垂下眼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泛起酸涩。
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孟易臣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让她想起昨天叶故渊同样用这样的眼神凝视自己,却在事后将一切归为醉酒。
她别过脸,避开孟易臣探寻的目光。
盯着输液管里不断滴落的药水,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随时会碎的玻璃:“可能……可能是忘记把头发吹干就睡觉,才着凉了吧。”
孟易臣眼底满是疼惜,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池鱼的头顶:“傻丫头,以后洗完头,哥哥帮你吹头发,保证不让你再着凉。”
见池鱼仍垂眸不语,他又拿起一旁的苹果,熟练地削起皮来,刀刃在果肉上划出均匀的弧线:“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做,糖醋排骨、蟹黄豆腐,还有你最爱的奶油蛋糕,嗯?”
苹果皮完整地垂落,他将果肉切成小块,用牙签扎起一块递到她唇边,“多少吃一点,不然病怎么好?”
池鱼讷讷地张开嘴,咬住牙签上的苹果块,果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却抵不过喉间翻涌的苦涩。
她垂眸盯着被角上的褶皱,听着孟易臣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所有的倔强和委屈都在这一刻泄了气。(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