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说孟渊要去找尼姑,这话还真没假。
孟渊本来是想今早去云山寺寻玄机子道长,那云山寺就是个尼姑庵。
反正也不是什么正事,孟渊和林宴出了禅定院,带上周盈和范业,一道下了山,也不入平安府城,直接绕过城池,来到城南。
继续往前行了三十余里,见一矮山,山下有幽幽路径。遥望山中,可枯黄山林也没瞧见庙宇。
孟渊早就打听过云山寺,这尼姑庵不接香客,极少与外人往来,乃是静修苦修之地。
而且戒律严格,甚少与外界往来。而且云山寺坐落之处在山中深处,寻常人若是不识路径,还真不一定找的到。
孟渊也是跟觉明和尚详细打听过,才专门找了来。
入了矮山,继续往前。路径不显,可见少有人踏足。
又翻过一个山头,便见山坳处有一几处简陋庙宇,其中有缁衣人往来。
孟渊四人没藏行踪,已经有尼姑发现了来客。
“师兄,千万不要在这里提姑子的事。”孟渊叮嘱。
“我办事,你放心!”林宴十分自信。
周盈嗤笑一声,却不说什么。
“阿弥陀佛。”有两个小尼姑走上前来,朝着四人行礼。
这两个尼姑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长得壮硕,一个生的瘦弱。
尤其是那瘦弱的,肌肤白皙光彩,虽穿着宽大袍子,但难掩窈窕。
“两位小师傅有礼了。”孟渊拱手行礼,“在下孟飞元,听闻冲虚观玄机子道长在贵寺论道,特来求见。”
“师傅就师傅,加个‘小’字是何意?”那壮硕的尼姑不忿,朝孟渊瞪眼。
“是在下失礼,还请两位师姐见谅。”孟渊干脆改了称呼。
“看你名姓是道家人,儒释道不分家,同辈倒是还行,就是咱不敢称师姐,称道友就是。”那壮硕尼姑的嘴巴不停,然后合十行了一礼,道:“贫尼云山寺素秋,这是我师妹素问。”
那白皙尼姑一直低着头,似胆子太小,只是跟着那素秋行了礼,却一句话不敢说。
“玄机子道长确实在鄙寺中。”那素秋打量孟渊,说道:“只是道友说是冲虚观观主的朋友,看年纪似乎不太像。”
“在下是松河府人氏,是应氏之人,曾在冲虚观聆听玄机子道长讲道。”孟渊笑着解释。
那素秋听了这话,当即了然,“原来是应氏故人,请。”
随着两位小尼姑一起,继续沿着小径往前。
那素秋十分嘴碎,叽叽不停,一边走一边问道:“看你们衣着,诸位朋友都在镇妖司做事?”
“不错。”孟渊一个人答话,林宴等人根本不做声。
“呵呵。”素秋闻言不屑,“松河府满城百姓百不存一,却不知镇妖司在何处?”
松河府之变已经传遍四方,儒释道皆闻,这山间古庙之中的小小尼姑竟然也知道。
“你是松河府人氏,可亲见见识了惨状?”素秋停下脚步,看向孟渊。
“亲身经历。”孟渊按着刀柄。
“那青光子成道之时,当真光照千里?”素秋又好奇问。
孟渊点点头。
“师姐,莫要多问了。”那名为素问的小尼姑拉了拉素秋。
“那我不问松河府的事了。”素秋还真的听了那素问的话,却又问道:“听说佛国有高僧西来?你们打算怎么应对?兰若寺都是架子货,有真本领的没几个。”
这素秋小尼姑当真嘴碎,孟渊打了个哈哈,瞥了眼周盈。
周盈早就忍不下去了,冷声道:“要不要我请来镇妖司的卷宗让大师傅看一看?”
“好稀罕么?”素秋被噎住,她气呼呼的往前快走,却再也不说话了。
“诸位师兄师姐见谅。”那素问赶紧躬身合十,“师姐没坏心思,我们……”
她语声越说越小,几不可闻。
“无妨无妨。”孟渊接过了话,问道:“素问师妹,不知冲虚观的几位师兄可在?”
素问茫然的摇摇头,道:“不知道。”
那就是还没来,要不然云山寺这小地方,若是赵静声等人来了,肯定闹腾的人尽皆知。
“那可曾听闻冲虚观大师兄的事?”孟渊再问。
“没听过。”素问再次茫然摇头,她见答不出客人的话,脸又红了起来,“我没出过山,什么都不知道。”
“……”孟渊揉了揉眉心,“你跟着素秋这种话多的人,没听她讲起过?”
“师父不让我听师姐说话。”素问道。
孟渊再不问了。
“小尼姑!”林宴嘿嘿的笑了声,打量着那素问,笑道:“你拜的是什么佛?”
“啊?我供奉是药王菩萨。”素问老实回答。
“修医家途径?”林宴忽的道。
这话一说,孟渊和周盈三人都看向素问。
“阿弥陀佛,施主怎么知道的?”素问好奇又茫然。
“医家是残缺途径,本以为早断了传承,没想到还真有人在修。”林宴呵呵笑了笑,道:“我听人说过,修医家途径的人,身上有药香不散。你师姐身上无有药香,你却有。呵呵,我就随口一问,没想到就诈出来了!”
那素问却不觉林宴失礼,歪着小小脑袋,好奇问道:“道友的那位朋友也是医家的人么?”
“是妖修,兔子妖!”周盈待林宴作答。
“阿弥陀佛。”素问吓了一哆嗦,也不敢再问。
行了约莫半里山路,云山寺山门就现于眼前。
只是见过了兰若寺的高门大户,这云山寺着实简陋的很。
门庭破旧窄小,毫无高山仰止之感。而且坐落之地也非在山顶山腰,而是在山坳之中,毫无出奇之处。
入了山门,素问把孟渊四人交给一个中年尼姑,而后低头合十一礼,就急冲冲的走了。
“弟子们冒失,还请勿怪。”那中年尼姑就知礼的很了,显然是常跟外人打交道的。
带着孟渊等人绕到云山寺后,见一处新建的破旧草房,有稀疏的篱笆院落。
那篱笆院里有一木桩,上刻棋盘,玄机子一个人自己跟自己对弈。
“老道长!”孟渊在院子外喊了一声。
“是小黄鼠狼的朋友?来坐。”玄机子穿的破旧,懒懒散散的招呼了一声。
下了两盘棋,孟渊问起了李唯真的事。(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