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廖风的愤怒，吴灵兮没有说话，就只是盯着他，一动不动。
渐渐地，廖风安静了下来。
“你至少和我商量一下嘛。”廖风温柔道：“我们商量好了，再共同下决定，不是更好嘛？”
不知道为什么，吴灵兮现在特别不喜欢听到商量这两个字。
因为廖风太精明了，一旦开始进入商量环节，哪怕是为了公司好，但想要让他答应什么条件，都要付出代价。
他总是能够通过话术，把明明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情，变成他的付出，让你亏欠他。
所以，吴灵兮本能地抵触。
足足好一会儿，吴灵兮道：“一切，等杨志远和孙正义访问之后，等到我们确定拿到投资，再讨论这些事情好吗？”
廖风：“当然！”
“当然！”
他朝着吴灵兮露出了一个笑容，很努力的温柔。
……………………
这一次临时停服，又带来了巨大的抱怨。
游戏社区里面，又是骂声一片。
但是整个高层都知道，这次算是逃过一劫。
幸好这个恶性BUG刚出现了两个小时就立刻被发现了，然后立刻关服修复。如果像上一次之后，经过五六天才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回档数据且不说了。
关键是真的会给整个游戏带来毁灭性打击。
因为玩家打这个游戏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获得最顶级的装备吗？而一旦这些顶级装备可以直接复制出来，那就等于瞬间透支了游戏的所有潜力，玩家再也没有奋斗的目标了。
那个时候，就算回档数据也无济于事了。
所以，《完美世界》游戏运营组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廖风也深深知道这一点，如果按照他之前的做事风格，一味的强势压迫，并且动不动开除，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是吴灵兮出手，挽救了这款游戏。
只不过经过一系列的折腾，《完美世界》的在线人数已经从最高峰的35万，直接掉到了18万左右，但这依旧是非常成功的成绩。
“必须想办法，把游戏在线人数重新推到二十几万以上。”廖风道：“虽然18万人，也已经非常成功了，但是在孙正义和杨志远面前还是不够亮眼。”
刺激在线人数这一点上，人人网还是有招数的。
比如发放点卡，比如送道具，比如搞大型活动，都能把在线人数推上去。
毕竟这个游戏的粘度还是有的，玩家也已经投入了二十来天的时间和精力了。
吴灵兮：“等一等。”
“今天《诛仙》就要封测了，看看他们的游戏效果，再决定游戏活动的强度。”
“但是廖总说得对，在孙正义和杨志远到访人人网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给他们看到最成功的数据。”
……………………………………
《诛仙》是下午14点左右，正式开启封测。
总共开放5000个名额。
这些玩家提前很久就已经把游戏下载好了，不少人甚至提前两个小时就在电脑面前等了。
《完美世界》的主策划李庆，以及团队的骨干，甚至吴灵兮等人，也坐在电脑面前等着开服。
其实整个人人集团都很好奇不解，为何林逍这样耐得住气？
《诛仙》两年多前就开始做了，投入的成本，人力，时间都远超过《完美世界》，所以完成度肯定更高的。
所以，只要林逍愿意，完全可以抢在《完美世界》之前推出公测。
但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任由《完美世界》抢先截胡，并且夺走国产第一3D游戏的旗帜。
终于……
下午两点钟到来了。
吴灵兮几乎第一时间登陆了游戏，因为她的电脑配置极高，她的网络环境极佳。
不需要创建账号的，直接用脸书账号就可以登入。
但是进入游戏后，需要进入捏脸的环节。
而且捏脸的丰富程度，已经非常非常高了，跟同一时期的游戏完全不一样。
但这个时候吴灵兮真的没有耐心去捏脸，而是随机使用了一个形象，然后进入游戏。
紧接着……
是一段足足三分钟的CG。
顿时间……
吴灵兮都呆了。
因为这个CG质量之高，简直惊人。
几乎可以直接作为动画电影了。
恢宏的大场面，还有动物毛发感。
人物的表情。
天崩地裂的场面。
简直是史诗级的。
不论画面，还是配音，全部都是史诗级的。
真的就和看奇幻大片一样。
林逍你疯了吗？把钱花在这个地方，你……真把自己当成暴雪了吗？
众所周知，暴雪最牛逼的不是做游戏，而是做CG动画。
每一代的魔兽世界，玩家都非常期待它的宣传片。甚至游戏还没有内测，这些CG宣传片已经传得铺天盖地了。当然不仅仅是魔兽世界，还有魔兽争霸，星际争霸的CG也做得很棒。
但最惊艳的还是《魔兽世界》，这些CG宣传片，震撼了全球无数的玩家。
哪怕不玩魔兽世界的人，也深深被这些宣传片感染到。
“说得好，但是毫无意义！”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你出生的那天，整个洛丹伦的森林都在低语着这个名字：阿尔萨斯。”
这些经典对白也耳熟能详。
而林逍在《诛仙》里面几乎是复制这种打法，整个游戏里面，有三段大型CG动画。
光这三段大型CG，就花几千万！
当然，这肯定是比不上《巫妖王之怒》2000万美元的成本。
但就这个成本，在国内游戏界已经完全绝无仅有了，甚至在世界范围也是非常疯狂的了。
吴灵兮还是玩过《魔兽世界》的，都已经被震撼到了。
而此时国内几乎所有玩家，可是都没有玩过《魔兽世界》的，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画面震撼洗礼。
顿时间……
参加封测的玩家，直接就被这开场的CG动画给彻底震撼惊艳到了。
甚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艹！
这个CG动画，直接秒杀无数的动画电影啊。
这个质感，这个画面，这个史诗感。
尤其是对仙侠奇幻世界的描绘，太惊艳了。
对于这个CG的剧本，分镜头，林逍真的是否了一次又一次，差点要逼死闪电游戏里面的美术团队了。
因为他是真的吃过细糠的，所以要求尤其高。
想要把书本中描绘的世界完全展现在画面上，真的是非常非常难的。
魔兽世界算是做到了，还有一个也做得很好，那就是《权力的游戏》。
但是最最让林逍惊艳的是《艾尔登法环》，那里面的世界真的是奇幻世界之最，真的是把书本中描绘的世界完美展现出来，甚至还超过了想象。
比如地下世界永恒之城，又比如猩红腐败的那个世界的地图，当时真的给林逍带来了巨大的感知冲击力。
就这样一轮又一轮的否定，然后一次又一次提出自己想要的画面，想要的世界，配合公司最优秀的美术设计师，才终于把这些CG的分镜头定下来。
把《诛仙》里面奇幻世界给具现化了。（类似于《黑神话悟空》的奇幻感，甚至更残忍一些）
目前很多玩家对仙侠游戏画面概念，几乎都来自于单机游戏《仙剑奇侠传》，当然不是说它不好。
而是说这些游戏都有一个缺点，过于追求唯美画面，追求仙气飘飘的感觉，会失去真实感，特别纸片人的感觉。
甚至后面的剑三，也是这样的。
哪怕再后面的《燕云十六声》还是这样的。
真正脱离了这种东方唯美虚假感的游戏，《黑神话悟空》肯定算是了。
当然，闪电游戏的《诛仙》很难完全脱离这种虚假唯美感。
但是至少，会朝着真实更进一步。
而在CG中，则是更加凸出雄浑，黑暗，恐惧，史诗感。
所以，带来的震撼是无以伦比的。
三分钟的CG看完后，吴灵兮完全意犹未尽，甚至还想要再看一遍。
甚至，她暂停了游戏。
整个人先发呆了一会儿。
这么惊艳的CG，这么震撼的开场影片，为何林逍之前不公开？
已经有youtube，有人人视频了啊。
只要这个CG一放出来，立刻就可以震撼整个游戏界，惊艳无数玩家。
甚至，靠着这个CG，就能夺回国产第一3D游戏的旗帜。
但林逍没有那样做，仿佛要把所有的惊喜，一股脑全部给玩家。
进入游戏之后。
吴灵兮又发现，这……根本不像是网游。
而像是一款3A单机大作。
正常网游只要一进入新手村，保证是密密麻麻的玩家，头顶上顶着各式各样的名字。
这种当然会有一种繁荣的感觉，但……也会有一种荒谬感。
而《诛仙》在开始近一个小时时间，你甚至是看不到其他玩家的，完全是类单机式的。
就是为了让你进入游戏的世界，进入剧情，了解世界观。
而前一个小时的任务剧情，也跌宕起伏，震撼人心。
剧本设置得极其精妙。
这也完全和当下所有游戏都不一样，甚至和魔兽世界都不一样。
比魔兽世界，还要极致。
那种极致的代入感，还有对整个世界观的构建。
这个惨烈，恐怖的世界。
一直要玩整整一个小时的前缀剧情，才真正进入新手村。
吴灵兮甚至忘记了自己要来干嘛，而是全身心投入游戏。
直到结束了前缀任务，进入新手村。
然后，她才开始观察这里面的任务建模，建筑，山水，植物等等。
不比不知道。
一比之下。
《完美世界》的画面原本还算不错的，但……和诛仙比起来，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甚至吴灵兮敢肯定，《诛仙》的画面比《魔兽世界》还要极致。
这当然不是说暴雪的技术不好，而是暴雪要权衡，要照顾尽量多的玩家。
但闪电游戏仿佛不是这样，它就是朝着极致的方向去做的，甚至不在乎有大量的玩家因为配置不够玩不上这款游戏。甚至也不在乎很多网吧的电脑配置，也很难流畅玩这款游戏。
它就是炫技。
所以它和原本的《诛仙》也几乎完全不一样了。
它的整个结构和《魔兽世界》反而是一样的。
拥有庞大的世界观，拥有极其丰富的剧情和文本，拥有许多离奇的世界。
甚至某种程度上，它也超脱了原著的剧情架构。
在世界观上进行了一定的升级。
只不过，它不会像《魔兽世界》那么那么长。魔兽世界有十几个资料片，而《诛仙》最多只会有五个！
而且会在最高潮的时候，给一个震撼性的结局。
对，哪怕是网游，也要给结局。
…………………………………………
大概两个小时后！
李庆等人来到吴灵兮的办公室，脸色是灰败颓丧的。
“吴总，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品。”
“不管是画面，还是世界观，还是剧本，但是游戏架构，都不是一个时代的。”
“我特么的觉得，二狗根本就不是想要做一个游戏，他就是想要展现出一个世界，他就是朝着第九艺术去的。”
“他甚至没有想要把这个游戏做多长，真的就是一股脑，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部塞进去了，我只管把这一版游戏做好，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提升，我完全不管了。以后不过了，现在就要做到极致。”
“难怪会做两年多，难怪预算翻倍都不止，难怪邀请EPIC团队，邀请育碧团队等等来支援。”
“他甚至都不在乎，会有多少玩家玩不上。”
“只要是审美正常的，都会清楚的看出来，这两个游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国产第一3D游戏，谁敢跟他抢？我们贸然出来抢这个旗帜，简直是自取其辱！”
“他根本就是奔着干魔兽世界去的，根本没有想着和我们较劲。”
吴灵兮缓缓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和廖总汇报吧。”
然后，她静静地坐在电脑面前，一声不发。
这是她再一次出现的思维上的颠覆。
之前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商业的，是资本的。
所谓的产品，都是资本的游戏。
没有什么东西是资本做不到的，资本至上。
所以她强行通过资本的游戏，合并了人人网。靠着资本的游戏，直接把人人网的流量做到极致。
他们又通过资本的手段，把属于别人的《完美世界》抢过来，并且提前发布，截胡《诛仙》。
而林逍那边，则是产品至上，内容至上。
所谓的资本，完全为产品服务，为内容服务。
赚不赚钱我不知道。
但我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一定要牛逼。
其实，在脸书和人人网的较量上，吴灵兮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而这一次，更加彻底的怀疑。
自己这条路，真的是对的吗？
资本至上和产品至上，哪一条才是王道？
当然，不管对错，自己难道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
李庆来到廖风的办公室。
“不用你告诉我《诛仙》有多好，有多牛逼，我知道，我看到了，我有眼光。”
“你就直截了当告诉我，这对我们的《完美世界》有多大影响？”
李庆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廖总，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政治不正确。”
“这个世界，傻逼占大多数。“
“大部分玩家，其实享受不了太过于高端的游戏。”
“所以，我们只要迎合大部分傻逼，我们的游戏依旧会成功。”
“只不过在名声上，我们会被彻底碾压。”
廖风：“我不在乎名声，我只要商业上的成功。”
李庆：“《魔兽世界》是时间点卡收费制度，《诛仙》也是时间点卡收费制度。就让这两款游戏神仙打架吧。”
“我们采取免费制度，道具收费，让玩家氪金。”
“只要迎合很多玩家的情绪，依旧能够大赚特赚。”
“我们让他们升级，让他们爽，而不是……展现一个世界给别人看。”
“也……不要在乎什么第九艺术。”
廖风：“废话，我当然不会在乎什么狗屁第九艺术？”
……………………………………
当天！
几乎所有的游戏论坛，全部都炸了。
甚至在《完美世界》游戏内的聊天区，也炸了。
“妈的，真特么的神作！”
“艹，一开头那3分钟的CG动画，直接把我震得稀碎，完全猝不及防，就这么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直接把我尿不湿都尿湿了。”
“真牛逼。”
“游戏还能这样做？谁能告诉我，前面那个动画要多少钱？”
“几千万，光剧本和分镜头，就用了几个月时间，而且还了国外的团队帮忙制作。闪电集团不是要做动画电影《功夫熊猫》吗，早早就组建了团队，先从这个CG动画联手了。”
“大几十号人，做了一年半吧。”
“谁能告诉我，这还是网游吗？我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为啥前一个小时，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玩家啊。而且网游，还有这么屌的剧情，这么屌的文本吗？”
“我玩游戏，从来不看剧情的啊，结果……整整一个小时，它在教我做人，教我做玩家诶。”
“有谁玩过《魔兽世界》吗？它有这么牛逼吗？”
“妈的，虽然我见识少，但我也能看出来，相比较而言，人人游戏的《完美世界》就是一坨屎啊！”
“不至于，不至于，《完美世界》前面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它终究还是典型的网游，只是《诛仙》太牛逼了。”
虽然参加封测的时候五千人，但短时间内口碑直接在网络上炸裂。
如果说《末日行》享受到了《流浪地球》的待遇。
那《诛仙》也享受到了一大部分《黑神话悟空》的待遇。
只不过，《黑神话悟空》的时候，国产单机游戏已经落后世界很久很久。无数玩家已经见过很多的大世面了，已经玩了好多世界级的3A大作了。
而在2005年。
国内的玩家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还是被2D网游熏陶了好几年，更关键是还没有玩过《魔兽世界》。
所以这一波冲击，有点大。
而且相较于《剑网3》，《诛仙》在世界观上有天生的优势。
剑三毕竟是武侠世界，发挥空间其实不大，所以画面冲击力，也没有那么大。
林逍在玩魔兽世界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骑着飞行坐骑，游览整个世界。
尤其是在《巫妖王之怒》资料片中，他一次又一次飞向冰冠堡垒，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感受这恢宏的建筑，恢宏的气势。
在玩《艾尔登法环》的时候，也一次又一次领略恢宏离奇的世界，更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所以在整个游戏中，它非常追究这种画面的震撼感，史诗感。
而他的这个追求，在游戏始终贯穿前后。
这种恢宏、离奇、魔幻的世界，也只有在《诛仙》能够展现出来了。
他计划中下一款更有震撼力的《辐射3》，是没有机会展现这种奇观的，但是世界观是更加一流的。
……………………………………
虽然《完美世界》那边的在线玩家依旧很多。
甚至，廖风还开启了轰轰烈烈的第一场游戏大活动。
尽管《诛仙》那边仅仅只有五千人封测。
但是……《完美世界》声势全无了。
几乎所有人都承认一点，《诛仙》碾压《完美世界》，甚至都完全不需要比较，全方位的胜出。
不仅所有玩家这么觉得，连人人集团高层自己也这么认为，他们无声无息撤掉了所有国产第一3D游戏，民族游戏旗帜等等所有的宣传标语。
不搞情怀了。
一心赚钱。
五月十六日晚上，明天一早，孙正义和杨志远就要来上海访问了。
而林逍发来短信。
“我们最后谈一谈，老地方见？”
吴灵兮没有回复。
但是晚上八点的时候，她几乎和林逍同时出现在那个餐厅。
接着，两个人静静好久没有说话。
“你们对《完美世界》发动致命攻击了吗？”吴灵兮问。
林逍：“没有。”
吴灵兮：“为什么？我不相信你没有攻击手段。”
林逍：“没为什么。”
然后，两个人陷入沉默。
林逍忽然道：“你人人网在刷流量，哪怕你做得很高明，而且在央视春晚大规模赞助，让流量到达巅峰，直接掩盖掉了人人网曾经下滑的事实。”
吴灵兮：“就你厉害，奸猾如鬼！”
说完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对。
林逍：“你把那个手机卡扔啦？”
吴灵兮：“我想扔就扔。”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吴灵兮：“你说话啊，平常话那么多，性骚扰得那么娴熟，怎么见面话不会说了？”
林逍：“变傻逼了啊。”
吴灵兮：“你老实告诉我，脸书的流量是不是超过人人网了？”
林逍：“半个多月前就超过了，而且youtube拆分之后，依旧超越了。只不过后来你在春晚上花巨资赞助搞抽奖，又把流量搞起飞，又超过了我们。后面你们又刷流量，掩盖下滑，所以现在你们表面数据还是很繁荣，还是超过我们脸书。”
吴灵兮：“你手中掌握着攻击《完美世界》的致命武器，肯定有吧？《完美世界》只是半成品，完全漏洞百出，你为何不攻击？我们人人网刷流量，你为何不揭露？”
林逍沉默。
吴灵兮：“说话，烦死了！”
林逍：“我想要你加入我，但想要你风风光光地加入，而不是狼狈的逃窜。想要你在巅峰期，进行自我选择，而不是走投无路！”
吴灵兮声音拔高：“天真，幼稚，心软，必死！”
“这是商战，过家家吗？”
“你话说完了？”
“再见！”
吴灵兮直接起身，菜一口没吃，直接转身走人。
飞奔进入车子。
“回公司，赶紧走！”吴灵兮吩咐完后，竟然本能去捂住心脏的位置。
然后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气。
足足好一会儿，她打开包包，里面有一个录音笔，把刚才一切的交谈全部录下来了。
戴上耳机，重新听着刚才的整个交谈过程。
原本是要录下林逍的破绽和把柄的。
但是，她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开始不断删里面的录音，哪怕前面有林逍间接承认性骚扰的段落她也全删掉了，只留了最后一句。
“我想要你加入我，但想要你风风光光地加入，而不是狼狈的逃窜。想要你在巅峰期，进行自我选择，而不是走投无路！”
然后，她莫名其妙地听了一遍又一遍。
……………………
闪电集团内！
林逍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他和吴灵兮整个交谈过程，完整被录了下来。
夏汐听完之后，直接一拳砸过来，直接骂了一句：“狗男人。”
“所以我从来不动心，男女之间，动心就是输！”
靠，整个计划是你夏汐制定的啊，现在又来打我？
因为这段对话中，林逍破绽没有露出多少，反而吴灵兮露出了致命破绽。
因为，她几乎间接承认了人人网刷流量，也亲口承认脸书流量超过了人人网。
而且还说什么《完美世界》只是半成品，完全破绽百出之类的话。
因为这些东西不需要证据，只要吴灵兮口风默认就行，又不是需要曝光网络，而是让孙正义和杨志远听到就行。
不仅如此，《完美世界》的致命外挂，闪电集团早就准备完毕，随时都可以投放。
甚至《完美世界》的源代码，私服架设，都准备完毕。
只要出手，直接就能让《完美世界》接近暴毙。
但林逍没有和吴灵兮撒谎，一直到现在为止，闪电集团还没有对《完美世界》发动过致命攻击。
包括几次恶性BUG，都是玩家自己发现的，是游戏本身不争气，和林逍这边完全无关。
而且，林逍和吴灵兮说的话，又何尝不是真诚本意？
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争取最好的结果。
“我们还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吴灵兮身上，这种太荒谬了。”林逍道：“她完全是利益生物，对她只能是抱希望，不指望！”
夏汐：“狗男人！”
………………………………
一直到深夜，吴灵兮依旧没有睡觉。
大约凌晨两点半，她发过去一条短信。
“你还有最后一句话。”
很快那边回复了：“宝贝，你走的那条路不快乐！”
吴灵兮打了一条短信：“幼稚，只要击败你，我就感觉到快乐。你当三岁小孩吗？还快乐？成年的人的世界，只有利益和成败！”
但是，她没有发出去，而是直接删除了。
我为何要和他争辩？
被窝里面的夏汐收起手机，然后开始睡觉。
再骂一声狗男人。
因为从头到尾在进行这场游戏的是她夏汐。
而在这一年中，她又何尝不是投入了情感，潜移默化重新把吴灵兮当成了亲妹妹。
………………
这一天晚上，廖风和整个人人集团的高层，都过得胆战心惊。
因为明天孙正义和杨志远就要到访了，真的害怕又出现什么致命的情况。
但是……
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上午，廖风和吴灵兮一身盛装，乘坐劳斯莱斯，并且带着豪华的车队前往机场。
大约中午十二点左右。
软银集团孙正义，雅虎集团杨志远，还有两人带来的专业团队，整整二十几号人，乘坐大型私人飞机降落在PD机场。
长长的红地毯铺设。
廖风和吴灵兮，以及人人集团，乃至于整个派系的其他互联网大佬，所有大股东，也全部到场迎接。
不仅如此，魔都的部门领导也在场迎接。
整个仪式，非常盛大。
从头到尾，有超过三个电视台，全程跟随。
而杨志远和孙正义下了飞机后，也是第一时间去魔都相关部门，和更大的领导进行了会谈。
廖风和吴灵兮，全程陪同。
在会谈上，孙正义和杨志远都表示，中国的互联网产业表现出了巨大的活力，不管是软银集团还是雅虎集团，都会将中国市场视为全球最重要的市场，会和中国最优秀的互联网企业进行深入的合作，建立战略级伙伴关系。
下午四点半。
豪华的车队行驶到了人人集团所在的办公楼大厦。
两个国际巨头，正式访问了人人集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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