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州城内,凛冽的寒风如鬼哭狼嚎般肆虐,卷着尘土与枯枝,肆意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李家那座破旧的小院里,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
院子当中,年逾古稀的李老爷子坐在一张缺了一角的木凳上,身形佝偻得像张被揉皱的老树皮。
他的目光浑浊且黯淡,死死盯着紧闭的院门,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的皱纹好似一道道干裂的沟壑。
“听说那静塞军,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呐。
此番进城,咱这日子怕是要塌了天。”
李老爷子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沙哑,话语里满是对未知灾祸的深深恐惧。
一旁,年轻的李大山站在屋檐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上身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肌肉在衣衫下紧绷着,彰显着年轻的力量与血气方刚。
他眼神时而坚定,时而闪烁着不安,时不时望向屋内,那里有他柔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大山的妻子阿秀,正抱着他们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坐在屋内的土炕上,眼神满是惊惶与无助。
大一些的女儿,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睁着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紧紧依偎在母亲身旁,往日里的活泼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不安地张望着四周。
阿秀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嘴唇微微颤抖,低声呢喃:“老天爷啊,求您发发慈悲,保佑咱们一家能躲过这场劫难。”
她将怀中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孩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李大山望着屋内的妻儿,又看看院子里忧心忡忡的父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尽管内心充满了对静塞军的恐惧,但身为一家之主,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扛起这份责任。
他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若是静塞军真敢闯入家中,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护好家人的周全。
这时,一阵猛烈的风声呼啸而过,吹得院门口的门板“哐哐”作响,仿佛是那可怕的静塞军正在外面狰狞咆哮。
一家人的心跳陡然加快,整个小院瞬间被紧张和恐惧的氛围彻底笼罩。
黎明的微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浓重,同州城的上空便已阴云密布,好似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城外,静塞军如黑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集结着。
士兵们的铠甲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手中的兵器寒光凛冽,似是在迫不及待地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随着一声尖锐的号角划破长空,攻城之战正式打响。
静塞军的投石车率先发动攻击,巨大的石块如炮弹般呼啸着飞向城墙,砸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城砖簌簌掉落,溅起漫天的尘土。
弓箭手们也毫不示弱,搭弓、拉弦、放箭一气呵成,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般扑向城头,守城的宋军士兵纷纷举盾抵挡,可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猛烈的火力掩护下,静塞军的云梯兵迅速向前推进。
他们扛着沉重的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墙,将云梯牢牢地架在城墙上。
勇士们如敏捷的猿猴,沿着云梯攀爬而上,与城墙上的宋军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城墙。
宋军虽奋力抵抗,但在静塞军凌厉的攻势下,渐渐力不从心。
终于,城门处传来一声巨响,静塞军的攻城槌成功撞开了城门。
汹涌的士兵们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城中,迅速向各个要点突进。
仅仅几个时辰,静塞军便成功控制了通州的局势,这场夺城之战落下帷幕。
同州城的百姓们,在听闻静塞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与绝望之中。
街头巷尾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慌气息,家家户户都在匆忙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与准备。
李老爷子一家亦是如此,在那昏暗狭小的房间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李大山眉头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和妻子阿秀正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
阿秀的双手颤抖着,将家中仅有的几件金银首饰,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破旧的布包裹起来。
而后在炕边的角落里,费力地掀起一块松动的青砖,把包裹严实的首饰藏了进去,又赶紧用土填埋好,用脚反复踩实,试图不留一丝痕迹。
李大山则将家中积攒了许久的粮食,一捧一捧地装进几个破旧的麻袋,准备趁着夜色,偷偷运到后院那间废弃的柴房里,藏在柴草堆下。
李大山藏好粮食,匆匆返回屋内,神色凝重地看向阿秀,沉声道:“阿秀,把那几件金银首饰拿出来。”
阿秀闻言,原本就通红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她抱紧怀中的幼子,下意识地将藏着首饰的角落护在身后,带着哭腔说道:“大山,这可是咱们家攒了多少年的心血啊,就这么……”
李大山眉头拧得更紧,上前一步,蹲在阿秀身旁,声音虽尽量放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阿秀,咱都听说了,那些军汉凶狠着呢。
要是进了咱家,什么东西都没搜着,一准儿恼羞成怒,到时候,别说这些首饰,怕是咱们一家人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阿秀咬着下唇,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双手颤抖着伸向炕边角落,费力地再次掀起那块青砖,拿出包裹。
她轻轻解开破旧的布,露出里面几件朴素却承载着全家希望的首饰,手指轻轻摩挲着,满是不舍。
李大山看着妻子这般模样,心中一阵抽痛,却又无奈,他拿过首饰,重新包好,找了个显眼却又不那么容易被一眼发现的柜子角落,将其藏好。
李大山一家只是一个缩影。
而城中有女儿的人家,有的心急如焚,匆忙托人说媒,想要赶在静塞军入城前,把女儿嫁出去。
哪怕对方家境贫寒,年纪偏大,也顾不得了,只求能寻得一处暂时的庇护之所。
更有一些人家,在绝望的驱使下,做出了令人痛心的决定。
城中有一位张老汉,眼神中透着绝望与决绝,他颤抖着双手,将家中的麻绳取了出来,逼着自己年轻貌美的儿媳和尚未出阁的女儿悬梁自尽。
儿媳和女儿哭天喊地,苦苦哀求,可张老汉却心如死灰,老泪纵横地说道:“孩子啊,爹对不住你们,可落入那静塞军手里,你们会更惨呐,与其受那无尽的屈辱,不如……”
最终,那凄惨的哭声渐渐沉寂,只留下张老汉瘫倒在地,悲痛欲绝的身影。
城门口,静塞军的身影渐渐清晰。他们身着冰冷坚硬的铠甲,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整齐的队列仿若一道钢铁长城,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百姓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许多人下意识地往后退,躲在门后,从门缝中偷偷张望,身体因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想中的烧杀抢掠并未发生。
静塞军入城后,迅速而有序地控制了通州的各个要点。
令百姓们惊异的是,所有士兵,包括那些威风凛凛的将领,竟全都在外面露宿。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同州下起了冻雨。
雨滴冰冷刺骨,打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百姓们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心中满是震撼。
只见静塞军的士兵们,在雨中挺立,没有一个人夺门进入百姓家中。
他们或是靠着墙角,或是挤在一起,用简陋的雨具勉强遮挡着风雨。有的士兵冻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将领们也与士兵们一同在雨中,他们的铠甲早已被雨水打湿,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这……这静塞军怎么和官府所说的不一样?”
一位年轻人惊讶地说道。
“是啊,之前官府可是说了,这静塞军可都是些吃人的恶狼!
他们喜好烧杀,抢完钱财,就夺粮食,还会糟蹋咱们的妻女。
可现在看着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看着模样,他们的纪律可严明得很呢,竟是丝毫不扰百姓。”
一位中年妇女也忍不住感叹。
百姓们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敬佩。
在这个寒冷的雨夜,静塞军的举动,如同温暖的火光,悄然在同州百姓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别样的希望。
同州城的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经历了一夜风雨洗礼的大地上。
静塞军的士兵们在雨中坚守了一夜,当第一缕曙光出现,他们便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帮助城中百姓恢复生活秩序。
一位年轻的士兵,名叫张勇,他看到街角一位老人正对着雨水浇透倒塌的院墙唉声叹气。
张勇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向老人行了个军礼,说道:“老人家,莫要发愁,俺们帮您把这院墙修好。”
说罢,他招呼了几位战友,一同搬来砖石,开始动手修葺。
他们动作娴熟,有的负责清理废墟,有的负责搅拌泥浆,有的则专注于垒砌砖石。
尽管一夜的冻雨让他们手脚麻木,但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热忱。
老人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感激,嘴唇颤抖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集市上,因战乱而散落一地的货物杂乱无章。
几位静塞军将领亲自带领士兵,将货物一一捡起,归还给摊主。
一位卖布的大嫂,看着自己摊位上原本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布匹,在士兵们的整理下变得整整齐齐,眼中闪着泪花:“原以为你们来了,俺们这日子就毁了,没想到……”
将领微笑着回应:“大嫂,莫要见外,守护百姓本就是我们静塞军的职责,我们跟普通军队是不一样的。”
城中的街道因雨水冲刷,变得泥泞不堪,行走极为不便。
静塞军组织起大批士兵,运来砂石,填补坑洼之处。
他们不顾脚下的泥泞,弯着腰,一锹一锹地将砂石铺洒在路上,再用木板拍实。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壮着胆子自发地加入进来。
有的送来热水,给士兵们暖暖身子;有的拿来工具,协助士兵们劳作。
一时间,军民齐心,场面热火朝天。
而对于那些在战乱中受伤的百姓,静塞军专门设立了临时的医馆。
随军的军医们日夜忙碌,为伤者诊治。
一位腿部受伤的少年,被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抬进医馆。
军医仔细地为他清理伤口,包扎止血,少年眼中满是恐惧与痛苦,士兵们围在一旁,轻声安慰:“别怕,孩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州城在静塞军和百姓的共同努力下,渐渐恢复了生机。
百姓们心中对静塞军的疑虑与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与信任。
州府衙内,烛火在幽暗中奋力摇曳,光晕如鬼魅般在墙壁上跳动,映照着众将那一张张急切且兴奋的面庞。
郑年安满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番茄,额头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激动地挥舞着粗壮有力的手臂,那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大声请命道:“经略!我军士气此刻正盛,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势不可挡!
再看那关中局势,混乱不堪,犹如一盘散沙。
此时若直捣长安,就如同猛虎扑食,定能一举拿下,成就千秋大业!”
他的声音雄浑而激昂,在这州府衙内回荡,仿若洪钟鸣响。
苏允闻言笑了笑,点点头道:“其他人怎么看?”
此时,平子澄身姿沉稳,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上前一步,拱手而立,朗声道:“先生,郑将军所言自然有道理,可眼下关中百姓仍畏我如匪寇,民心尚未归附。
若贸然进军长安,后方根基不稳,恰似大厦将倾,恐有诸多后顾之忧。
依我之见,当先散粮安民,收揽人心,方为上上之策。”
苏允闻言点点头道:“同州粮仓已经控制下来没有,所得粮秣有多少?”
负责后勤的将领立刻出列,抱拳行礼后,高声回道:“启禀经略,同州粮仓已被我军牢牢掌控。
经初步清点,粮仓内储备粮秣颇为可观,粗略估算,约有五十万石粮食,另有各类草料无数,足以支撑我军一段时间的消耗。”
苏允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陷入沉思。平子澄见状,接着说道:“先生,这五十万石粮食,正是我们安抚关中百姓的绝佳契机。
我军可将一部分粮食,分发至同州周边饱受战乱之苦的村镇,让百姓们亲眼看到我军的善意。
同时,张贴告示,表明我军此番征战,意在推翻腐朽朝廷,还百姓太平日子,绝非为祸一方的流寇。”
郑年安眉头一皱,面露急切之色:“平先生,时间不等人呐!长安城内兵力空虚,正是我们长驱直入的好时机。
若将时间耗费在安抚百姓上,万一朝廷援军赶到,局势可就难说了。”
平子澄转过身,面向郑年安,耐心解释道:“郑将军,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如今关中大地历经战火,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
我军若能在此时伸出援手,给予百姓温饱,何愁不得民心?
有了民心,这关中之地,便如铁桶一般稳固,长安自然唾手可得。
反之,即便我们侥幸拿下长安,没有百姓支持,也不过是无根之萍,难以长久立足。”
苏允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沉声道:“清澜所言极是。
传令下去,即刻筹备开仓济民之事。
挑选精悍士兵,组成运粮队,携带粮食前往同州周边村镇。
同时,安排识字之人,随队张贴告示,务必将我军意图清晰传达给百姓。”
众将齐声领命。
随后,苏允又看向平子澄,问道:“长安方面,可有新消息传来?朝廷援军动向如何?”
情报将领赶忙上前,呈上一份密信:“启禀经略,据最新情报,朝廷已得知同州失守,正急调各地军队驰援长安。
不过,因各地兵力分散,且路途遥远,短时间内难以形成有效合力。
目前,距离长安最近的一支援军,尚在百里之外,预计三日后方能抵达。”
苏允展开密信,仔细阅读,神色倒是稍微凝重了起来。
他将密信递给身旁的平子澄,说道:“看来,留给我们安抚百姓的时间不多了。
三日后,朝廷援军一到,局势必将变得复杂。”
平子澄看完密信,目光坚定:“先生放心,三日之内,我们定能在同州周边打出静塞军的名声,让百姓知晓我军与朝廷军队的不同。”
苏允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好!诸位,接下来的三日,至关重要。
开仓济民之事,务必办得漂亮,让百姓看到我们的诚意。
同时,加强同州城防,密切关注长安方向的动向,一旦朝廷援军有所行动,立刻汇报。”
苏允言辞恳切地说道:“百姓乃立国之本,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乃千古不变之真理。
我军虽武力强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若无百姓支持,即便占领长安,也不过是无根之萍,难以长久稳固。
如今开仓济贫,能解百姓燃眉之急,让他们知晓我军并非残暴之师,而是仁义之军。
再张贴《安民告示》,许以助我军者免三年赋税,如此一来,百姓必定踊跃响应,我军后方无忧,再挥师长安,方可万无一失。”
众将纷纷拱手说是。
同州城的粮仓前,百姓们如潮水般涌来,排起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长队伍。
他们衣衫褴褛,补丁摞着补丁,破旧的衣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每个人的眼神中既有对食物那如饥似渴的渴望,仿若饿狼见到猎物;
又带着一丝疑虑,好似惊弓之鸟,生怕这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当一袋袋粮食被发放到百姓手中时,人群中先是爆发出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便响起了阵阵惊叹与感激之声。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白发如霜,身形佝偻,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粮食,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顺着那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滑落,口中喃喃道:“老天爷开眼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与此同时,城中各处的墙壁、街巷口,都张贴出了《安民告示》。
一群百姓如蝼蚁般围在告示前,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一位身着长衫的识字书生,站在高处,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凡助静塞军者,免三年赋税……”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真有这等好事?”
“看来这静塞军和以前的军队不太一样。”
人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塞军开仓济贫的消息仿若长了翅膀,传遍了关中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百姓们对静塞军的态度逐渐发生了转变。
原本紧闭的家门,那冰冷的门板缓缓打开,缝隙中露出的不再是恐惧的目光,而是好奇与友善。
百姓们开始主动与静塞军交流,田间劳作的农夫,会热情地为路过的士兵递上一碗清水;
集市摆摊的商贩,会向士兵们讲述当地的风土人情,甚至为他们提供敌军的情报。
更有不少青壮年,怀着满腔热血,主动请缨,要求加入静塞军。
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一位年轻的后生,身姿矫健如猎豹,背着破旧的行囊,风尘仆仆地来到静塞军的营地。
他目光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大声说道:“俺听说你们是为百姓着想的军队,俺要跟着你们,为百姓出一份力。”
州府衙内,苏允看着源源不断送来的百姓支持的消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他缓缓开口:“民心可用,关中可定。待后方稳固,便是我们进军长安之时!”(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