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楚乔南的合同签完，剩下的就是其他人了。
老范，杜衡，严一帆，成宝贵。
大家都是拿了自己家里压箱底的秘方出来的，现在每个人都得到了股份，成功的和方言的公司绑定在了一起。
说起来也算是方言他们的合伙人了。
签字按手印，一式三份的合同，两份给方言一份自己留着，做完这一切后，事情就算是成了。
“合同可收好，别弄丢了。”方言对着他们说道。
这一个个的人都答应下来，其实不用方言提醒，他们都知道要把合同收好，这可是源源不断的钱，只要公司的生意越好，他们可以得到的分红也就越多。
也就是现在这年头还是计划经济，他们没有销售的门路，但凡他们有楚乔南那些门门道道，他们也会想办法去推展业务的。
现在更多是有点占方言便宜的感觉在里面。
更多是感觉方言在提拔他们一个个的。
当天晚上家里人少了一些，方言又去厨房里，单独做了几个不怎么费时间的小炒和凉拌菜，还和几个人喝了点黄酒，然后还留宿了成宝贵和杜衡严一帆他们一晚上。
老范住在附近的协和家属员工大院，所以没有在方言家里留宿。
程老则是在吃过晚饭后，方言让索菲亚和安东，回去的时候顺道给送回家里去了。
忙活了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方言才终于有空和自己媳妇儿说起了今天做的事儿。
每天晚上都是两口子交流的时间。
方言大多数的想法都会告诉女王大人，当然了都是目前状态的讲述，以及未来的预判和规划，女王大人其实也是蛮聪明的，有些时候她也会提出一些比较重要的建议和意见。
有些可能不太成熟，但是能够让方言联想到一些其他的方面，有些时候甚至能让方言感觉眼前一亮。
比如这会儿聊到的时候，女王大人就告诉方言，既然想打通欧洲的渠道干嘛不多试试各种渠道呢？
“就比如说送你那瓶很值钱的红酒的。”
方言一怔，然后说道：
“你说李成竹？”
朱霖点点头说道：
“对啊，她在欧洲的根基可是要比楚乔南要强得多的。”
“你不是说过嘛，她还赞助了环法自行车赛，如果这时候能够在自行车赛上推广一下你们的产品，是不是能够被更多人接受呢？”
方言随着她这个说法开始发散思维：
“对啊，或者我们直接针对这些运动员出一些没有副作用的重要产品，比如针对高原反应的，针对心肺功能的，还有外伤处理……”
想到这里方言已经一个激灵了。
1980年代李锦记通过赞助香江马拉松打开海外市场，运动营养品线3年内占营收 45%。
这完全是具有可行性的啊，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朱霖笑着对方言说道：
“你看看，你马上就想到这么多。”
方言对着自己媳妇儿竖起大拇指：
“媳妇儿你真是个天才！”
朱霖被方言这动作整笑了：
“哈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事儿的。”
方言点点头：
“我看行，明天早上我就去问问李成竹！”
“这事儿要是成了，应该比楚乔南靠谱。”
单纯从赚钱的角度来说，和李成竹合作绝对是比楚乔南要好的多，不过介于楚乔南的其他方面，方言肯定也是不会放弃他的。
……
时间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方言起床锻炼的时候，就和老胡说了这事儿。
老胡毕竟是股东，而且还是南洋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于李成竹的情况知道的肯定是比方言多。
“她首次突发心悸是在 1976年 6月，当时她正在比利牛斯山脉的高原山地路段进行长途骑行。自行测试脉搏时，她察觉到有间歇停顿的状况。自那以后，每逢过度劳累或者生气恼怒，她就会出现心慌、胸口憋闷、呼吸急促，甚至喘不上气的症状。在当地医院接受了一个多月的治疗，不但毫无效果，心前区还时不时疼痛起来。”
“随后，她前往欧洲的另一家医院求诊，邀请当地名医进行诊断。诊断结果显示，她患有心律失常，频繁发作交界性期前收缩，这属于心脏早搏现象。不仅如此，她还伴有室内差异性传导，也就是心脏电传导异常。”
“之后，那边的医生对她进行了药物治疗，持续了三个月，却未见疗效。这位李女士不光喜欢酒，还十分热爱运动，在1977年，也就是去年，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次踏上了高原骑行路段，结果旧病复发。紧急送医后，当地医生建议她避免剧烈运动，并且要终身服药。无奈之下，她刚好在国外知道我的存在，于是回到了这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她心悸的症状有所减轻，不过仍存在一些心脏早搏现象，这几天，应她的要求进行了心脏检查，结果是目前并未发现二联律。”
“简而言之，她的情况正在逐渐好转。”
因为老胡本来就没怎么关注过病人，所以方言把李成竹的资料简单的给老胡讲了一遍。
老胡转过头来，对着方言说道：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要在这里治疗一段时间是吧？”
方言点点头：
“嗯，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的治疗期。”
接着方言就询问起老胡，想知道这个李成竹家里背景。
老胡对这个知道还是比较清楚的，他说道：
“这个李成竹啊，她家里清代就开始垄断南洋那边的葡萄酒贸易了，她爸就是现任的家主，家里还有其他叔伯在南洋政界，反正影响力其实挺大的，不过她家族内部的竞争比较激烈，她作为长女被叔伯兄弟排挤，为了证明能力，她才去欧洲那边，赞助自行车赛其实不光是她喜欢运动，也是想作为一个突破口，把家里酒产业从传统酒商转型。”
方言对老胡问道：
“那她怎么三十几岁还没结婚？按理说她这种身份，结婚应该都会挺早的吧？”
老胡透露道：
“她叔伯曾逼迫她与那边一个橡胶大亨家联姻，她也是很有个性，以骑完环法全程才考虑婚事为由拖延，一拖就是好几年，然而1976年那次高原骑行她心脏病发作，婚事告吹，却也让她借病彻底摆脱联姻，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她买通了医生，结果你现在说我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有毛病。”
方言点点头，然后对老胡问道：
“你觉得我们要和她合作，有问题吗？”
“比如说，有没有可能因为她的关系，反倒是被他们家的人针对？”
老胡说道：
“这个不太可能，她既然能够呆在欧洲混的风生水起，自然还是有她的办法。”
说完他对着方言说道：
“我看这事儿有搞头，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和她谈吧。”
方言听到这话有些诧异，问道：
“你不是不见南洋那边的人嘛？”
老胡摆摆手：
“嗐，她不算南洋的，而且她和我差不多，也是被家里人算计过的。”
“正好我趁着这段时间，弄个计划书出来。”
“你说那个肌肉劳损，高原反应，我看就不错，精准切入参赛车手，如果能通过赞助赛事获得“环法官方供应商”认证，可以提升欧洲消费者对中药的信任度，也通过赛事植入逐步建立子品牌，与日本壳公司形成差异化定位。”
“这样的话就不用等着楚乔南那条线了，我们直接就能两条线齐头并进的做。”
方言点点头：
“行，那既然如此，那我待会儿就去给李成竹说这事儿。”
……
吃过早饭后，方言就带着老范开始了查房和理疗的项目。
方言查房，老范做理疗。
老范这家伙昨天学习了两种针法，晚上就开始研究，结果熬夜熬到后半夜才睡，今天明显有点经精神不集中。
方言让他干脆待会儿请个假，今天就在家里休息。
不过老范说不用，他今天还要去西苑医院见习呢。
方言见他坚持也不多说什么，昨天的那本周左宇的鬼门十三针，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呢，这个估计得今天晚上回来才能看了。
一间间的查房，方言最后才去查的李成竹的房间。
等到的时候，李成竹正在房间里做简单的运动，她现在被方言限制了剧烈运动的项目，只有自己做些不那么剧烈的运动。
看到方言来了后，立马对着他打招呼：
“方大夫，今天可够晚的，是睡觉睡过头了？”
方言借机就说道：
“今天和胡道虎先生聊了一会儿天，所以稍微耽搁了下时间。”
李成竹捂嘴笑道：
“哈哈，我知道他和你关系很好，就是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要和你聊天，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独特的癖好呢。”
经过网络时代洗礼的方言，当然知道李成竹是在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只能当做听不懂，而是直接说起了正事儿：
“其实我和胡道虎先生开了一个公司，是专门做中药产品销往国外的，所以最近经常需要沟通。”
听到方言这话，刚才还在拿方言打趣的李成竹顿时一怔，有些错愕地问道：“你和他一起开公司？？？”
“对啊。”方言点点头，解释道，“我出技术和秘方，他出钱并获取政策支持，我们联合起来开公司。”
李成竹恍然大悟，说道：“这么说来，还真是……挺不错。”她心里清楚胡道虎有一定实力。
紧接着，李成竹突然眼前一亮，试探着说：“那方大夫，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开个公司啊，咱们做欧洲市场。还是你出技术和秘方，我出钱并争取政策支持。”
“……”方言一愣，心想着这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原本计划是带上胡道虎，然后和李成竹合作，可到了李成竹这儿，却变成直接撇开胡道虎，只和她合伙。
不过，方言很快就想通了，随后笑着摇摇头说：“我们当然可以合作，其实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找你谈合作的事。不过，这里面必须有胡道虎先生参与。”
“哦？必须有他？”李成竹有些诧异，问道：
“你们的关系真是好到这种程度了？”
方言说道：
“李小姐，我和老胡已经开始合作很多次了，属于是深度捆绑的程度，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而且我们互相信任，资源互补，风险是可控的状态。”
“你也知道和一个人合作，需要信任资本的积累，我和胡先生是够的。”
多的方言也不方便说。
但是方言已经这胡道虎有合作历史了，里面不光是情感方面，还有其他好些第三方掺杂，方言丢下老胡去和李成竹合作，完全就是给自己挖坑。
想明白这里面的关节，方言就绝对不可能捡芝麻丢西瓜。
李成竹倒是没多问，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合作？”
方言说道：
“简单说就是通过你打开欧洲市场，主要是针对运动员这块……”
说着方言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并且说明自己手里有不少的大秘方。
方言对着李成竹说道：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三个人可以找个地方谈谈。”
李成竹点点头：
“行啊，可以。”
“什么时间地点，你定吧！”
方言想了想，问道：
“今天中午午饭，在我家里怎么样？”
李成竹一怔：
“你家里？”
方言点点头说道：
“就在协和街对面，走路过条街就到。”
李成竹听到这么近，于是略微思考下，就点点头说道：
“哈哈哈，好啊，我还没去过你家里呢。”
“既然你邀请我了，那就去你家里吧！”
事情确定下来后，方言又去给老胡知会了一声，今天中午在家里吃饭聊事儿。
老胡听到后立马答应了下来，这事儿就是越快越好。
要不然等到李成竹被方言医好了，他好多的东西就不好拿捏李成竹了。
趁着现在李成竹还是有求于方言的状态，好多东西不用明说，李成竹自己都知道让步的，这就是老胡的方案。
……
接下来方言又去加了汽车的油，然后开车去了学校。
今天是西苑医院见习，但是中午午饭要谈事儿，所以方言还得开车过去。
顺便给班主任刘渡舟说了中午要早退的事儿。
说起来刘渡舟也是他们的股东，方言顺道也给老刘汇报了一下公司的事儿。
知道自己班上多了一堆股东，并且还要扩展欧洲的市场，老刘有种荒唐的感觉，之前一直都是老老实实教学生的他，居然有一天会被学生带着发财？
不光是他一个人，还有任应秋，岳美中，方药中，程莘农，赵锡武，这些老教授们，同样都是这家公司的股东。
接下来其他人坐学校的车，方言则是开着自己的跑车，一溜烟的先一步到了西苑医院。
今天师父焦树德不在这边，不过师兄陈勇在，方言先去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刚好碰到上次那个木刺扎手，然后西医切开他手出问题的孩子。
“怎么今天就来了？是孩子手出问题了？”
方言对着患者父亲问道。
“不是不是，是上次您治疗过后，我们家孩子大便通畅，小便也清亮了，手掌上的肿消退了，但是今天手指局部出现肉芽了。”
方言说道：
“出现肉芽是好事啊，说明开始愈合了啊。”
患者父亲说道：
“不是，他现在的脓还在流啊，我听说要是脓液没有流完就愈合了，很可能会继续肿大的。”
方言恍然：
“哦，你担心这个啊。”
接着他摆摆手，解释道：
“没事儿，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现象，他那个脓液也流不了多久了，愈合之前肯定会流干净的。”
听到方言的保证后，患者父亲终于算是放心了。
对着方言连连感谢。
然后才离开了诊室。
“刚才我就给他这么说了，他不相信。”一旁的陈勇对着方言说道。
方言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确实有些人就是只信任自己原来的医师，其他人一概都不信任，这里面的佼佼者就数军区大院的老谢同志三人，虽然信中医，但是只信方言这个中医，其他人都不相信。
这个患者父亲也是如此，别看陈勇是方言的师兄，但是人家不吃这套。
只要不是方言，统统归类二把刀医生。
陈勇当然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是和方言开个玩笑而已。
又等了一会儿，方言从窗户看到楼下门口，学校的车来了。
于是他和陈勇告辞，下楼去集合去了。
来到楼下，刘渡舟已经点完名，开始给每个人分不同的见习诊室了。
方言到的时候，刘渡舟给他分到了带队。
队员有杜衡和严一帆。
还有王志君这个闷葫芦。
就他们四个人，一起去跟陈科冀。
这位也是方言当时编撰《中药炮制学》的时候，填了名字的编委之一。
而且，不光如此，方言去年卫生部年中大会上，和他一起上台领过医学成果奖。
方言有两个，他有三个。
同时刚才方言才得知，这位大佬今年刚升西苑医院心血管病研究室主任。
和方言一样都是主任级别的大佬了。
两人虽然年龄不一样，但是这两年某些方面同步率还挺高。
他1930年10月20日出生于福建福州，今年这会儿还不到48岁。
1954年毕业于福建医学院，大学毕业后留校任附属医院内科住院医师和内科助教。
1956年3月，听取王中方教授的建议由西医改学中医，前往中医研究院学习，4月，被分配到中医研究所内科研究所高干外宾治疗室工作，拜名医冉雪峰为师。
1957年，他系统整理中医脉诊方面的文献，这也为他在1978年后，主持抢救整理清代宫廷原始医药档案3万余件打下了基础。
说起来还真是和方言很相似，只不过他就是比方言年龄大。
1958年，他同赵锡武、郭士魁开始高血压病和冠心病的研究。
1961年，他调至西苑医院。
1971年后，他通过临床验证活血化瘀法，开发了治疗冠心病的冠心二号。
然后又陆续研发出精制冠心片。
发现四甲基吡嗪抗血小板聚集性效用。
推行“川芎嗪”。
发现去甲乌药碱对病态窦房结综合征的改善作用。
从1971年每年都在卫生部年中大会上登台领奖，属实是方言开挂才比得上的天才。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原来历史上，他2014年，他被授予第二届“国医大师”。
方言在治疗李成竹的心脏问题上，其实也用到了前世陈科冀的不少经验。
如果要算起来，其实这次能够和李成竹合作，也有陈科冀的功劳在里面。
“陈主任！”
来到陈科冀的诊室门口，方言他们挨个和这位大佬打招呼。
陈科冀长大一张圆脸，又是个眯眯眼，看起来有些普普通通，谁知道他居然医学成果拿到手软。
这点到是和方言是反着来的。
这会儿他正在忙着收拾东西，好像是要走似的。
看到方言他们后，陈科冀认出了方言，连忙说道：
“哎哟，方言同志和同学们你们怎么来了？”
方言同志和同学们？
好奇怪的称呼。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方言这种级别的叫同志比较合理。
果然是搞研究的，这方面果然严谨得很。
陈科冀对着方言他们说道：
“今天到我这里来，你们学校可算是安排错地方了。”
方言问道：
“嗯？为什么？”
陈科冀对着方言他们说道：
“你们刘老师怕是不知道，我现在刚接手其他部门的任务，两天前通过卫生部立项，要求所有参与人员都签了三级保密协议，待会儿我就得去其他地方了，根本没办法带你们去。”
他指了指诊室角落的一个皮箱子，上面赫然贴着“保密·专需专项”的封条。
果然是搞研究的，还真是忙啊。
“……”所有人无语的看着陈科冀。
方言也挠头，班主任老刘这工作安排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这时候陈科冀试探着问道：
“要不？方言同志在这里坐个诊？”
“反正你医术肯定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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