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良家子【拜谢!再拜!】

    顾廷烨说完,坐在最后面的明兰点头道:“是啊!如今北边不知道有多冷。”

    明兰一出声,齐衡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

    而坐在上首的庄学究,笑容不减的继续道:“可知道是北方哪里打的?”

    青云躬身一礼:“回学究,只说是北边,具体何处还不知道。等小人回了门口,再托人去问问。”

    庄学究颔首。

    齐衡从明兰身上收回视线,侧头看了眼顾廷烨之后,道:“二叔,这等时节北辽有什么不敢动兵的!几十年前北辽新帝登基,腊月里动兵都是有的!”

    “哇,元若哥哥,几十年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啊!”一旁的墨兰笑着道。

    齐衡微笑了一下:“四妹妹,我只是在书中看过而已。”

    说着齐衡又回头看了眼明兰后,顺势朝后面的小厮说道:“不为,你也和青云一起去打听打听。”

    “是,公子。”

    不为起身应是,朝着门口走去。

    顾廷烨则挑了下眉毛,眼角扫了扫左边的几人,并未反驳什么。

    而徐载靖,则朝躬身一礼准备离开学堂的青云点了下头。

    中午时分,

    青云和不为回了学堂,

    正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庄学究,重新坐回了椅子,静待两人说话。

    “可打听清楚了?”齐衡兴致盎然的问道。

    不为和青云对视了一眼,躬身道:“回小公爷,打听清楚了,说是在西北丰州东打的。”

    此话一出,

    长柏看了自家姐夫载章一眼,顾廷烨齐衡等则看向了徐载靖。

    “西北丰州.东.是哪里啊?”如兰看完徐载靖后,一脸迷惑的出声问道。

    同样不知道的明兰和墨兰,便看向了一旁。

    “元若哥哥,你知道么?”墨兰笑着问道。

    齐衡眼中满是思索的神色,道:“应该是在.以前白高和北辽两国交界的地方吧。”

    说完,有些不确定的齐衡赶忙看向了徐载靖。

    瞧着徐载靖微笑摇头的样子,齐衡说道:“靖哥儿,想来你知道的更清楚些。”

    徐载靖笑道:“元若,长柏最爱看舆图,你该问他才是。”

    前面同样看向徐载靖的长柏,听到此话后,笑着摇头道:“靖哥儿,我书房中的舆图,丰州可大了,笼统模糊你让我如何说?”

    载章颔首道:“不错,长柏的书房中的舆图,我也看过,的确如此。小五,你是咱们之中唯一一个去过西北的,不如就给咱们画一画?”

    “徐三哥说的是,靖哥儿,来吧!”顾廷烨笑道。

    上首的庄学究,也是乐见其成的朝徐载靖招了招手。

    见此,徐载靖只能走上前,来到庄学究桌前后,接过庄学究亲手递上的毛笔,在一张大大的白纸上划了几下。

    给庄学究展示了一下后,徐载靖朝不为招了招手,又朝着青云使了个眼神。

    青云拱手行礼退出学堂,不为则上前双手拿着白纸,成了‘人形展板’

    徐载靖指了指白纸下面的地方,道:“此处便是我等所处的汴京,这里是九原城,往东便是一片水草丰美北靠大山的平原。”

    “未收复白高故地前,这里便是我朝为数不多的养马场。”

    “这里,便是我朝和北辽相持几十年的分界处,也就是丰州东。”

    徐载靖说完,学堂中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长柏看了眼庄学究后,问道:“靖哥儿,这北辽为何会选在这个时候寻衅,与我朝打仗?”

    徐载靖视线从学堂中众人脸上扫过,微微一笑道:“长柏,你是如何知道是北辽寻衅的?”

    “呃难道是我朝挑的事?”长柏不确定的说道。

    徐载靖赶忙摆手:“诶!长柏,我可没这么说!”

    看到此景,学堂中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庄学究更是看着徐载靖连连点头,道:“载靖,我听朝中老友说,我朝西北的边军,在袍甲之中配了棉袄?”

    “是的学究!丰州靠北,天气较北边其他地方冷许多,陛下体恤将士,冬日前下旨恩赐了不少棉袄配发到北边。”徐载靖回道。

    其实不止棉袄,不少如卢俊义祝庆虎这等将校级别的,还有精致的又保暖又有防护的棉甲。

    听到对话的顾廷烨,思忖片刻后,眼中有了恍然的神色。

    后面的长枫探身道:“顾二哥哥,如今广锐军中也是如此配置的么?”

    顾廷烨摇头:“并无。如今棉花还算金贵,一身棉袄可要不少银钱的!哪能全军配发。”

    前面的徐载靖继续道:“之前在白高立过功勋的士卒,手里还算宽裕,哪怕配发不到,也能自己掏钱买件衣服。”

    齐衡听着前后的对话点头不止,侧头同顾廷烨道:“二叔,刚才看到你眼中有了然的神色,是想到了什么?”

    顾廷烨笑着颔首:“元若,方才是我想到了,之前我外祖家可是送了许多船的货,多数是从南边种植收购的棉花。”

    “西北的士卒手里有钱,想来这么多的东西,多半是成了棉袄运到西北去了。”

    长枫插话道:“小公爷,顾二哥哥,你们这么一说,那在北边打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顾廷烨笑道:“长枫,那就要看北辽舍不舍得给士卒配发保暖的棉衣了。”

    众人正在说话的时候,

    “崩崩!”

    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因为隔着门帘,响声并不是很大,但也让众人听出来,是积英巷附近有人家在放炮仗。

    下午下学,

    归家途中,

    徐载靖随口问道:“青云,中午时分是哪家在放炮仗?”

    “回公子,是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听闻北方捷报,放炮仗是与国同贺。”

    徐载靖颔首。

    回到勇毅侯府,

    天色已暗,

    换了身衣服的徐载靖来到了母亲的院子。

    “五公子来了。”

    院子里有小女使通传道。

    待徐载靖穿过棉帘进到屋子里,正好看到哥哥载章将一封信放到身旁的桌几上。

    徐载靖朝着母亲嫂嫂躬身一礼后,朝着椅子走去,道:“哥,怎么了这是?”

    载章将身边的信递给了徐载靖:“小五你自己看吧。”

    徐载靖接信展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肃重了。

    将信纸放到一旁桌上后,徐载靖轻叹一口气。

    只要打仗,不论输赢都是会死人的。

    勇毅侯世子徐载端,虽然在西北的冰天雪地里打了场胜仗,但身边也有亲信尉校战殁在了军阵中。

    “母亲,大哥的意思是,让咱们府上派人去一趟相州汤阴,慰问一二??”徐载靖问道。

    孙氏点头:“朝廷虽有恩赏抚恤,但不知什么时候能送到,这都腊月了,咱们送些碳火吃食银钱衣服总是好的。”

    载章道:“母亲,那我就请几日假,带人去吧。”

    孙氏摇头,看了徐载靖一眼。

    徐载靖道:“母亲,我也跟着哥哥去一趟。”

    孙氏又摇了一下头,看着一旁的谢氏说道:“大郎家的,我的意思是让代哥儿跟着他俩也去一趟。”

    “啊?”谢氏惊讶的站了起来。

    华兰愣住,看了眼夫君载章,起身道:“母亲,代哥儿今年不到六岁,让他这么一个小娃娃跟着,是不是有些不妥。”

    谢氏很是感谢的看了华兰一眼,这些话就是她想说的。

    孙氏笑了笑,示意两个儿媳坐下后,说道:“这次他们兄弟俩去,我的意思是带着些京中的好料子和金银,菜粮则直接从祝家堡里抽一些。”

    “这样轻骑快马,年前便能回来。”

    “代哥儿是嫡长孙,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侯爷麾下的将士战殁,总要看看有无咱们能帮上忙的。”

    “他亲爹还在战场上,不能带着他做这些,那就跟着两个叔叔去,这也算是锻炼了。”

    华兰有些担忧的看了谢氏一眼。

    谢氏思考片刻就站起身道:“一切听母亲的。”

    第二日一早,

    积英巷,

    盛家,

    明兰带着女使来到学堂,看着坐在后方木台上的青草,以及空荡荡的蜡烛都没点燃的徐载靖座位,道:“青草,靖表哥呢?”

    青草站起身,躬身一礼后道:“回六姑娘,公子今日有事。”

    “哦!”明兰颔首。

    青草转身蹲下,从一旁的提篮里拿出了一团丝线,道:“六姑娘,这是云想去逛街的时候,买到的好丝线。公子他嘱咐奴婢将这个给您。”

    “哦哦!”明兰笑着赶忙接了过去。

    如兰来的时候,青草将一个精致的玉雕蝈蝈笼送给了她。

    如兰看着精致的蝈蝈笼,颇有些上愁的说道:“靖表哥这送来送去的,我都没好东西回礼了。”

    听到此话的青草福了一礼,笑道:“五姑娘,这个公子说了,不用回礼的。”

    “那还好!”

    墨兰收到的则是一块很不错的墨锭。

    天色大亮,

    有西北风,

    黄河北岸,

    去往相州的官道上,

    “轰隆轰隆”

    一阵马蹄声从南边传来。

    这让很多渡河不久朝北赶去的路人,纷纷回头看去。

    马蹄带起的尘土在北风的吹拂下,飞腾到了空中,晃得一看以为是大股骑兵。

    待马蹄声近了,路人这才看的清楚,人并不多,不过八九人而已。

    但是这八九个人却是一人双骑,速度不慢的跑在官道上,声势自然有些大。

    经过的时候,路人看到几匹马儿的鞍鞯两侧,还挂着十分精致的皮质马包。

    不一会儿,

    一行骑士便消失在路人视野中,

    只有远处飘起来的黄色尘土,隐约显示着他们的位置。

    轰隆的蹄声中,

    骑马跟在徐载靖身边的载章,用带着手套的手指了指徐载靖鼓鼓囊囊的身前。

    徐载靖朝着身前大氅中看了一眼后,大声喊道:“睡着了!”

    载章点了点头。

    今日去相州,侄儿徐兴代一开始坐在徐载靖身前,被厚实的大氅裹着。

    出城渡河的时候,徐兴代还一脸的兴奋好奇。

    待众人开始狂奔,坐在小骊驹平稳的马背上,躲在小叔暖和的怀里,徐兴代很快便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徐兴代醒过来时,感受着身下的颠簸,便知道马儿依旧在跑着。

    倚靠着小叔的上身,徐兴代悄悄的将身前合拢的大氅打开了一个缝隙。

    只一打开,刺骨的凉风便涌了进来,吹得徐兴代一个机灵。

    “醒了?”

    头上有些闷闷的声音响起。

    “小叔,咱们到哪儿了?”徐兴代将嘴凑到缝隙处,顶着凉风问道。

    “快要到延津了,想睡就继续睡。”徐载靖说道。

    “睡够了!”徐兴代大声道。

    说着,徐兴代便要从大氅中探出头。

    可探出一半,就被徐载靖用手按了回去:“习惯一下凉风,戴好面罩你再探头出来。”

    “哦”

    过了好一会儿,戴着棉帽子和面罩,帽子下还系着抹额的徐兴代便探出了头。

    寒冷的西北风吹拂着,众人又是逆风而行。

    徐兴代探出头,便被迎面的寒风吹得眯起了眼睛。

    从小到大没出过京城的徐兴代,逐渐被沿路的风景吸引,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看着一旁侄儿的样子,戴着面罩的载章,露出的眼睛也笑弯了。

    “小叔,沿着这条路骑马,就能抵达爹爹和祖父的军营么?”徐兴代在面罩下闷闷的说道。

    “沿着路不知道要拐多少次弯儿后,就能抵达了。”

    “哦。”

    “等会儿热热身子,骑一会儿马。”

    “好的小叔!”

    中午,

    众人在路边驿站中用饭,坐骑也被青云阿兰他们伺候着吃着精粮。

    徐载靖坐在桌边,手里拿着载端的来信,迟疑的说道:“哥,这位战殁的岳指挥,咱们之前可能还见过一面。”

    “唔?见过一面,是和大哥或者父亲回过京?”载章疑惑道。

    徐载靖摇头:“瞧着履历,应该是宗哥儿出事那年,咱们在道院外遇到的那几位精悍壮士之一。”

    当时勇毅侯刚开始独当一面,成军不久还没有对白高开战,资历要比后面的武松王演等人还要老一些。

    载章蹙眉回忆一番后点头道:“小五,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怪不得大哥要咱家亲自去一趟。”

    天色擦黑的时候,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进到了汤阴县城中。

    第二天,

    徐载靖等人没有如孙氏所说去相州北的祝家堡调米粮,而是直接在县城寻到县令,找了带路会骑马的吏员,又采买了东西后,雇了辆马车出城而去。

    一路上,徐兴代一直蹙着眉头。

    倒没别的原因,就是徐兴代从小到大没骑这么久这么远,大腿根被磨得有些疼而已。

    路上,

    一行人轰隆的马蹄声和腾起的烟尘,吸引了不少沿途村庄中的村民出门查看。

    查看的村民们,不少人手里还持着弓箭长枪,显然是以为出什么事了。

    距离目的地近了,

    徐载靖一行人附近,有持着弓箭长枪骑马的人,一个两个的出现。

    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十几个人,结成一队在徐载靖等人周遭游荡。

    瞧着一帮人驭马娴熟,绝不是骑马一两日能练出来的。

    徐载靖目力颇好,能看出那十几人神色上多是戒备,并无其他神色。

    “衙内,不如小人骑马和周遭的人说一说吧!瞧他们应该是周遭几个庄子上的良家子。”骑马的县吏说道。

    “到了再说吧!”徐载靖道。

    “是。”

    又跑了好一会儿,

    “吁!”

    村庄口的麦场空地上,一阵勒马的声音传来。

    “汪汪汪!”

    眼前村中的狗吠声变得清晰了许多。

    徐载靖等人马呼出的白气,很快便消失在空气中。

    路上一直在周遭游荡的骑士,此时也驭马围了过来。

    青云调转马头后,驭马迎了过去。

    拱手和骑士说了几句话,那便就有一阵喧哗声传来:“当真是勇毅侯府?那可是咱家的亲戚!”

    “徐家五郎可来了?我家和廉国公家有亲!”

    “我兄弟俩乃是英国公张家的远方族亲.”

    “可否让我等和五郎说句话?”

    说完话的青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一是惊讶于他们说的话,二是惊讶于自家公子,居然在此处都这么有名。

    听到这些,徐载靖心中便也明白,为何这些人驭马如此娴熟了。

    相州北的祝家堡中、徐家祖籍代州庄子上,一些少年们也是如此早早的开始习练驭马。

    随后,

    一路跟来的众人下了马,走到徐载靖和载章跟前,一起说了几句话。

    待得知徐载靖是去岳家后,众人又是一阵说话。

    捋一捋就是,他们和这岳家有些亲戚。

    门口的喧哗声,

    也吸引了一个头戴白巾,一身孝服的少年走出门朝外看着。

    少年身旁还跟着一位妇人。

    见此,众人赶忙肃静。

    载章带着徐兴代,同后面跟上来的徐载靖一起朝院子走去。

    后面的青云等人则把良驹和马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

    大人们叙话凭吊的时候,

    徐兴代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少年,眼神真挚的说道:“我叫徐兴代,勇毅侯是我祖父!我我也好久没见到父亲了。”

    亲人的逝去似乎让孝服少年褪去了青涩,眼神中没了多少天真,看着眼前眼神真挚的徐兴代,少年抽了一下鼻子。

    不知是冻得还是哭的,少年带着鼻子不通的声音,道:“我叫岳飞。”(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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