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把胡忧从梦中惊醒。胡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三天三夜,色百人的进攻一直没有间断,现在双方已经不是在打仗,他们打的是意志。
黄胜力已经顾不得去管为什么没有部队增援胡忧,他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把胡忧打败,别的什么也不想。为了打败胡忧,他可以不以后果,不计任何的手段,甚至是任何的牺牲。
一万多色百军,被黄胜力分成了两组,每组五千余人,轮留进攻西岗镇。三天三夜,胡忧守得辛苦,黄胜力打得也并不轻松。一万多部队,到现在不过只剩下五千人了。但是黄胜力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三十万人都已经死光了,他也不在乎多死这五千人。
在黄胜力的心中,早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一次如果不能战胜胡忧,他就自绝于西岗镇前,不但人不回色百,就连尸体也不回去了。
相比起黄胜力,胡忧这边的情况要好一些,不过好也好不了太多。黄胜力的人马从一万二变成五千,而胡忧手里的人马到还有五千,只不过只有人数上有五千而已,真正难上战场的,也就是两千人左右,其他的三千人,全都是伤兵,短时间之内,无力再战。
两千对五千,胡忧在人数上,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甚至还不如开战之前。开战之前,西岗镇的城墙虽然不够高不够厚,却也还算是有呀。
而现在呢,三天的争战,西岗镇的城墙已经多处倒塌,是士兵用自己的血肉再死守着。这一次的进攻还能顶住,下一次的进攻还能不能顶,谁也说不清楚。
不得不说,胡忧这五千新兵,此次是超常的发挥,面对数倍强大于自己的敌人,他们没有露怯,更没有害怕。他们用自己的表现,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全格的战士。
“少帅,南边的城墙又开了个口子。”郑楚匆匆跑到胡忧的面前,急急报道。郑楚此时 又重操旧业,做起了传令兵。
“色百人冲进来没有?”胡忧随口问道。这个郑楚哪里都好了,就是遇事不够冷静,都多大的人了,还咋咋呼呼的。
“没有,塌方之处已经被堵上了。”郑楚回道。
“那你急个屁呀。”胡忧瞪了郑楚一眼,此时他都已经忘记了郑楚才是西岗镇的最高长官,有时候火气上来,骂郑楚骂得跟孙子似的。
说起来,这也不怪胡忧,谁叫郑楚这个家伙连一点官样都没有呢。在胡忧的面前,永远都是那么谦卑。
“是是,对不起少帅,是我太不冷静了。”郑楚连连鞠躬陪不是。在外人看起来,他似乎很没有一个局长的样子,太丢脸了。可是连包括胡忧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郑楚这是享受呢。因为在胡忧的面前,他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很多。
胡忧看郑楚那个样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算是,他既然喜欢这样,那就由他好了。
“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胡忧问郑楚道。
“回少帅,没有……啊不,有有。”
“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胡忧真恨不得给他一脚。这样的人都能当局长,真不知道他的上司是怎么选人的。
“有有,真有。”郑楚一急之下,老毛病又犯了,光说开头,不说内容。
“有就说呀!”胡忧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功夫在这里浪费。
“啊,好好,我说。是这样的,刚才我在那边遇上秦上阳,他要带人杀出去。”郑楚赶紧道。其实他匆匆跑来,是想告诉胡忧这个事的,哪知道被胡忧一瞪眼,就紧张说错了。把南城墙倒的事给先说了出来。
“秦上阳要出城,他又搞什么。”胡忧听着这话坐不住了,赶紧往秦上阳那边跑。现在城里的部队已经不多了,再拉出城弄不好这一仗就得打输掉。
胡忧匆匆赶到的时候,确实发现秦上阳在整理队伍。三天的血战,士兵们身上的衣服全都破得不成样子,布条似的挂在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经遮不住。
“秦上阳,你在干什么!”胡忧怒道。这里谁是指挥官呀,什么时候轮到秦上阳发号令。
“打仗呀。”秦上阳回了胡忧一句,又要继续整理部队。
“打什么仗,我有说过可以出城的吗?”胡忧怒道。秦上阳这小子,这几天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一个不注意,都得出事。
“战机一过不再来,我管你说不说。”秦上阳哼哼道。
胡忧压不住火,上去又要给秦上阳一巴掌。这小子真是不对不行,一天不打他就上房揭瓦。
胡忧的手刚一挥出,还没有抽到实体,秦上阳突然一刀劈了过来。要不是胡忧的反应快,脑袋都得没有了。
“秦上阳,你是不是疯了。”胡忧大怒。
秦上阳没有理会胡忧,又在继续整理部队。他的样子与之前完全不同,整个变了一个人似的。
胡忧感觉非常的奇怪,与秦上阳相处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秦上阳这个样子。
冷静了一下,胡忧来到秦上阳的身边,轻声问道:“秦上阳,你究竟是怎么了?”
秦上阳转头看了胡忧一眼,这才回道:“我发现一个可以打败色百人的办法。”
“什么办法?”胡忧脸色一喜,对秦上阳刚才拿刀砍他的事,也暂是不计较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上阳哼哼道。
“马上告诉我!”胡忧喝道。秦上阳的态度让他非常的不爽:“你不知道我,你一个兵也别想动。”
“我的兵,为什么不能动。这里全都是我的兵,这是我的王国,我是皇帝,天下之主。”秦上阳突然变得非常的激动,对着胡忧大喊大叫的。
“秦上阳,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什么时候又是皇帝了?”胡忧满脑袋黑线。这个秦上阳今天真是太过份了。
“我是皇帝,我是……”秦上阳突然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蹲下来。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现在非常的辛苦。
“秦上阳,你先不要激动,冷静,冷静一来。”胡忧也发现秦上阳是旧伤发作,赶紧跑到他的身边。
人都是有感情的,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胡忧已经拿秦上阳当了他的兄弟一看来。要不是战事太急,他还想着怎么帮秦上阳治他的病呢。
郑楚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相比起胡忧,他对秦上阳的事还要更了解一些。只不过他在更多的方面,也更迷惑。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胡忧究竟是怎么回事,加上刚才又让胡忧给骂了一顿,所以他也不敢随便乱说话。
秦上阳在地上趴了很久,这才好了一些,眼睛也慢慢的清明过来。这个清明,只是胡忧这几个月以来看到的清明,那个带着一点呆的清明。
“胡忧,你在这里干什么?”看到胡忧蹲在自己的身边,秦上阳奇怪的问道。
“你刚才发病了。”胡忧回了一句,既然秦上阳刚才是发病,那他砍自己的事,也就不提了吧。
“哦。”秦上阳哼哼几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上阳,你事了吧。”胡忧防备着问道。搞不好秦上阳又一刀砍过来,那就完蛋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对了,你跟我来。”秦上阳说着就要拉胡忧。
胡忧连退几步道:“别拉拉扯扯的,有事说事。”
秦上阳奇怪的看了胡忧一眼,道:“我发现了色百人的一个破绽,你跟我来,我告诉你知道。”
秦上阳说着也不理会胡忧,自顾的就往城墙上走。胡忧后退几步,跟在秦上阳的身边。那距离是一定要拉开的,他已经决定从今天起,和秦上阳接触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性命攸关的事,可是马虎不得的。
秦上阳把胡忧事带到了墙头,此时色百人暂时没有发动进攻,城外显得格外的安静。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一些灯火,夜风吹来,阵阵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看到没有。”秦上阳指着其中一处灯光问胡忧。
“看到什么?”胡忧一脸的不解。他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不同之处。事实上,在黑暗之中,胡忧看得要比秦上阳清楚得多。他虽然是失忆,但是夜视眼还是在的。
“那里的灯光与别的地方不太一样。”秦上阳解释道。
经秦上阳这么一说,胡忧也看出来了。那里的灯光,确实与别的地方有分别。那灯光不但是单独被隔开,而且还透着一种很其怪的红色。
“那表示什么?”胡忧问道。在他的记忆 里,没有关于灯光的说法。
“那是在祈祷呢。”秦上阳回道。
“祈祷?什么意思。”胡忧不懂就问,事关战争生死,他可不会不懂装懂。
“在天风大陆的一些地方,有一些不一样的习俗,我一时也记不得了,我只知道,这是敌方有高级将领死了。按常规,他们在进行一些仪式。”
秦上阳看来也没有完全恢复记忆,说话一半一半的。胡忧不知道秦上阳自己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反正他是没有听懂的。
看胡忧还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秦上阳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反正在我的记忆里,这就是一个破绽,我们应该马上起兵进攻。”
“这也行?”胡忧一脸奇怪的看着秦上阳。秦上阳的理由太过牵强了,要他就因为这样而发兵,是不是太儿戏了?
“机会难得,你必须快些做决定,不然机会一去不再了!”秦上阳看胡忧没有反应,又变重有些激动。
胡忧苦笑道:“不是我不发兵,你总得让我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才能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那个,少帅,我可不可以说话?”一个弱弱的声音远远传来。那是郑楚的声音,他已经来了有一会了,可是一直没有敢过来。
“你马上过来,有话说话!”胡忧道。
今天晚上的人都怎么了,一个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少帅,秦上阳说的灯光,我知道是什么意思。”郑楚看了胡忧一眼,小声的说道。
“知道你就说呀。”胡忧嗯嗯道,看来以后得找机会,好好调教一下这些人才行。再这样下去,他非疯掉不可。
郑楚看胡忧似乎生气了,也不敢再墨迹,赶紧把知道的东西给说出来。
胡忧听了郑楚的解释,这才明白了秦上阳指的是什么。原来这是色百帝国少数民族中的一种习俗。他们那里的人,都信一种叫兰经的教地。这种教讲究的是一天五拜,每天都特定的时候,都要行特定的礼。
一天虽然是五拜,不过时间都比较短,也就是一两秒钟而已,加上色百帝国的部队里,也不会是信这种教的人,所以对于战争的影响并不大。
但是如果有重要人物突然意外身死,那就不一样了。但凡是出现这种情况,属于那个教的人,都要单独在一个地方集合,点上特殊的光,给那人求福。而这个时候,一般得进行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之内,参加仪式的人,是不可以动的。这也就是秦上阳说的机会了。
“按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你拿刀砍他,他也不动,让你砍?”胡忧半信半疑的问郑楚。这样的一事,真是太过离奇了,如果换了别的说法,胡忧是肯定不会信的。但是凡事扯上与教有关系的东西,胡忧都比较小心。因为这种信仰的东西,有时候是不能用普通道理讲清楚的。
“是的,少帅,就算是拿刀砍,他们也不会动一下。不过,少帅,我觉得还是不要行动的好。”郑楚犹豫道。
“这又是为什么?”胡忧看了远处一眼,又转头看向郑楚。半个小时的话,现在出兵还来得急。
“因为我们这个时候出兵,将会被视为有意破坏神圣的仪式。从此这兰教的人,将视我们为敌人。为一场小战,得罪一个教派,对我们来说,那是很不利的。”郑楚解释道。
“这样呀。”胡忧这会也犹豫了,宗教的力量,他就算是没有见过,也是听说过的。轻易还是不要得罪他们的好吧。
另一边,就在与胡忧的视线几乎相对的方向,黄胜力正一脸焦急的注意着西岗镇的动向。什么军中有重要人物意外身死呀,跟本就是他弄死的。这是他专门针对胡忧设的计。
黄胜力曾经研究过胡忧这个人,知道胡忧做大事一向不拘小节,对很多的礼术,他也跟本不放在眼里。黄胜力正是想利用胡忧的这个特性,布下计策地,让胡忧以为有便宜可以捡,出兵而来。到那个时候,黄胜力就可以一举把胡忧给踩进泥里。
“不要这样那样的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就错过了。管他什么教不教的,先打了再说。”秦上阳看胡忧在那里犹豫,不由又着急起来。
打还是不打呢?
胡忧的心里直犯嘀咕。
秦上阳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是两军交战,一但打输了,怕是要连命都没有了。现在那么好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不用那不是可惜 了?
“郑楚,那个教大不大,人多不多的?”胡忧问道。如果那什么教的人不是很多,那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到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百来十万吧。具体没有统计过,不过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了。这种教规矩太多,一般也不会有很多人。”郑楚回道。
百来十万还不多?
胡忧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子手上才五千人,现在都已经一大半躺在地上了。要是得罪了百几万的教民,那我还不得被追杀死。
要是这样的话,看来打不得呀。
胡忧在心里做了决定,说什么也不能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呀。
黄胜力这一次是计算错误了,在他看来,胡忧手握几百万部队,跟本不会把百来十万教民放在眼里。所以才决定用这么一个计来对付胡忧。
他哪里知道,百来十万人在现在的胡忧眼里,那可是很多人呀。他哪里敢一气惹那么多人。
其实胡忧也是电视看多了,他把兰教理解成以前那个世界的急进组织了,他以为被教民视为敌人,就会引来无数的追杀。
实事上郑楚说的很麻烦,并不是指的这些。教民其实也就是老百姓而已,他们也不可能弄出什么追杀高级将领的事来。
各种的误会,全到掺和在一起,让胡忧的判断发生了错误,也让他躲过了黄胜力的埋伏。不过胡忧此时还不知道,因为黄胜力弄出来的这个事,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大麻烦。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秦上阳对胡忧不利用这次机会的决定,那是非常不满意的。不过这一次,他以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刀就砍向胡忧。他只是很生气的走掉而已。
而胡忧在秦上阳走掉之后,却陷入了沉思。秦上阳今天的反常,让他不得不去考虑一些东西。(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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